救命啊!救命啊!——
卫菲拼命地大声呼叫,但是除了四壁的回声,没有任何其他动静。
这电脑联网吗?如果联网,就可以报警。
可惜,没有找到网线。
突然,柜子里发出了轰轰的声响。
是什么东西?卫菲惊恐到了极点,汗毛管像被狠狠拔起,她用双臂紧紧地抱住自己,躲在角落里呜咽。
一阵沙哑而空幽的摩擦声过后,静止了。卫菲感觉柜子的门就要开了。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停地告诉自己,“不怕,不怕,站起来,站起来!”
她突然来了勇气,起身操起电脑桌前的圆形板凳,用力地朝正好开启的橱柜门砸过去。
啪!板凳砸在一只胳膊上,碎成花。
一个人猛地从橱柜里跳出来,把卫菲扑倒在地。
卫菲几乎要晕厥过去,迷蒙中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当她看清楚压在自己身上人的面孔时,惊喜万分,叫了一声——冰糖哥哥。
……
骆飞从梦中惊醒。刚才他梦见了卫菲,双11凶杀案只是她的一个梦——那个血腥的案子若只是一个梦那该多好——而卫菲,正被囚禁于一个幽闭的小空间里。他找到了那个地方,见到了她。还有,她居然怀孕了。
卫菲想不起一些事情,但却记得他的名字。
“冰糖哥哥”是卫菲高中时对自己的称呼。
可是,当自己从那个衣柜里跳出来扑倒她时,却意外地见到了一张陌生的脸。卫菲变成了另外一张脸。
声音是卫菲的声音,脸却是别人的脸。
所以,骆飞呀一声,从梦中惊坐起来。
骆飞从床上爬起来。舒适柔软的被子,粉粉花花的,这肯定不是自己的床。
阳光从田园碎花风格的窗帘间挤进来,晒得他温暖惬意。
啊,真的好久没有睡这么踏实了。
季宁宁走进房间,满脸灿烂的笑容。一身粉色的运动装更衬得她青春靓丽,面色红润,额头上还挂着一两颗晶莹的汗珠。看来是刚刚晨跑回来。
“你醒了?”
“这是哪儿?”
“我的宿舍啊。”
骆飞想起来自己昨天刚从明华中学出来,正要赶往青灵镇,可是那个恼人的声音居然弄晕了他。看来最近他是太累了,不然,他一个刑警队长怎么能倒在地上就睡着了呢!
季宁宁站在他面前,撅着嘴,一副我救了你你要感谢我大恩大德的表情。
“嗨,我说你怎么能睡草地上呢?还好我一直跟着你,要不然你肯定会被蚂蚱吃掉。”
她拍了一下他的肩,“不就是受了点处罚吗?男子汉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
骆飞拉下脸,瞪着她,“我停了职,你就没大没小了是吧?”
季宁宁立即退后一步,敬礼,“是,骆驼队长!”然后用蚊子叫的声音说,“我有大有小的,我不是没帮你换睡衣吗?”
骆飞一看自己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偷笑了一下,立刻板正脸,“为什么没换?你不怕草地上的蚂蚱蹦进你的床?”
季宁宁羞红了脸,咬着嘴唇,“我不敢……”
骆飞挥挥手,示意她先出去。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他忽然想起了胡桃,要是换了胡桃会不会……他想得自己都不好意思想下去了。
吃早餐的时候,季宁宁发现骆飞心不在焉,一碗粥喝了半天还是一碗。
“队长你在想什么?案子都已经破了,怎么还那么心事重重?”
骆飞放下了碗筷,问她:“你说,假如一个人大家都以为她已经死了,实际上她却活着。她活着,但是又没人见过她,也没人找得到她,你说她会去哪儿呢?”
“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他住在深山老林里;二,整形了。完毕。”
骆飞手指轻叩了一下桌子,有道理,正如他梦见的情形。卫菲藏在密室里,而且换了一张脸。
季宁宁觉察到什么,队长一向谨严,不会胡乱假设,她敏感地问道:“你说的人是谁?”
“卫菲。”
事实上,骆飞曾经有那么一瞬间想过如果自己就此住手,卫菲就可以一直活下去,哪怕后半生只能躲在黑暗里。但是他说服不了那颗刑警的心。任何人犯了罪都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任何阴谋都必须在阳光下暴晒。而且,只有这案子追查下去,他哥哥和花探的失踪案才会真相大白。
所以他明明白白地说了出来:“卫菲。卫菲还活着。她很可能就是‘渴望镣铐的A先生’。”
季宁宁倒抽了一口冷气,愣了一会儿,“卫菲没死?”
她绞杀了一会儿脑细胞,然后突然一拍脑袋,说道:“啊,我明白了,卫菲把自己写死了,然后悄悄地把自己的手机跟方朵儿对调,又烧了205寝室,这样大家都以为活下来的人是方朵儿。她偷了梅森林的手机发短信,穿了梅森林的鞋子去现场作案。这是粗放型的嫁祸。好吧,你们警察可不是能随便糊弄的。她又摸透了你的心思,事先取了蒋方舟的血迹滴在隐蔽处,这是精细化的嫁祸。啊,真是高智商犯罪呀!”
“聪明!”
“所以你爸才选了我做您的跟班嘛。呵呵!”季宁宁咧嘴笑着,忽而又皱眉,“可是,不对,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搬动氨水窖的窨井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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