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冰,我们从此真的相忘于江湖了吗?水水抚摸着自己水润白皙的身体,泪流满面。
可是,爱情是我们这种人所能奢望的吗?现实的残酷早就教会我必须利用青春美貌去换取最大的利益!
将近一个小时后,水水回到宿舍,又花了半个多钟头精心化妆,然后对着镜子,扭了扭水蛇似的的纤腰,信心满满地说,有钱有势的李芙蓉,娇媚可人的方红红,性感十足的蔡白白,白静文雅的黄毛毛,有艺术气质的谢浮浮,时尚靓丽的夏绿绿,今晚过后,你们都OUT了!
水水披上红色雨衣,蹬上高筒套鞋,因为外边的雨势几个时辰以来根本就没有动摇过,依然是雷电交加,山崩地裂的势头。
水水想去见王森林的决心也丝毫都没有动摇。
(其实,她却不知道,自己正在迈向地狱。)
森林哥说时间很重要,说不定给会我个惊喜呢。现在是19:45分,要20:10分到达的话还早了点。平常从茧站快步去河对岸的锯木厂一般不会超过15分钟。不过,水水已经等不及了,而且像今天这么恶劣的天气,或许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也说不定,早点出发总不会错。
下楼梯后,值夜班的技术员凌村迎上来,眼神中闪出一种特别亮的光。
“卫菲,雨下那么大,你去哪儿?”
看得出他神情十分关切,她想,如果没有梅森林,其实这个做事认真、细心体贴的清秀男孩也是不错的选择。
水水朝他嫣然一笑,挤眉弄眼地说了声“保密”。然后也不理会他径自走了。
凌村望着她的背影呆呆地出神,叹道,我怎样才能让她注意到我呢!
(这个凌村,怎么就没有拦住她不去死呢?)
水水走出茧站西大门,外边的世界正天昏地暗中,雨雾以横扫千军之势席卷大地。
她觉得刺激极了!
天很寒冷,毕竟是深秋了,狂风呼啸阵阵,水水感觉自己简直寸步难行,她不自觉地裹紧红色雨衣。
浑黄翻腾着的青灵河水横在眼前,这河其实不宽,平常快步走过石桥也不过十几秒钟工夫。不过石桥没有护栏,只是一条由青石板铺成的小路。而此时暴涨的河水竟然已经漫过桥身。
黑夜中,水水望着从上游奔腾而来的河水,翻过石桥倾泻而下,由于几米落差形成一道激越的飞瀑,在水潭中盘旋几圈后,直向下游冲去。
她的心跳得厉害。
在这样的深秋暴雨夜,要走过一条被湍急河流冲击的、没有护栏的、仅两米多宽的小桥,这是一件多么疯狂的事啊!
怎么办?回去吗?
这是唯一一条通向锯木厂的道路。当然翻山越岭走夜路一个多小时也是可以到的。不过,她是正常人,正常的逻辑是她只能从这里蹚过河去。
不,森林哥说“风雨无阻”,如果他去了而我没有去,那么可能我会失去这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放弃吧!放弃就给你活路!)
水水小心地拿出用塑料袋包好地手机,回发了条短信过去:森林哥,你在哪儿?雨这么大要不要改天见面?
很快一条短信回过来:我已经到了,水水,你快来吧!等你。
水水笑了。
她把手机开到手电筒功能照亮,在泥泞地里找到一根树枝,拿它在河水里探了探,还好,目前桥面上水深不足半尺。这个深度平时溪水里玩得多了,小心点应该没事的。她可以安全过去。可是有个问题,假如大雨一直不停歇,还是这么滂沱恣肆,那么今晚上甚至明天她都休想回来了好吧。
那样不更好吗?她和森林哥可以双宿双栖,听风听雨,酣畅淋漓,放肆地享受两人世界,绝不会有人打扰。
疯狂,尽情地疯狂吧,再不疯狂就老了!
(脑残!)
她没有再犹豫,卯足了劲儿几乎是一口气腾腾腾跑过河去,水花溅在她黑色的高筒雨靴上,她丝毫没有感觉。
昏黄路灯照射下的锯木厂,轮廓模糊,此刻已成为整片黑暗山脊背景下的焦点。在水水的眼里,那就是森林哥的缩影。她穿破雨幕,寻着稻田间的泥水路,头也不回地朝不远处的锯木厂奔去。
可是好像有什么气味不对,尽管大雨如注,却依然冲不净丝丝不安气息。
天上猛一个闪电,如树枝般倒插下来。
亮光如昼。
水水吓了一跳,心里有些害怕起来,快到门口时她怯怯地唤了声:“森林哥,你在哪里?”
应答的只有狂风呼啸声和门窗碰撞声。一声更比一声将她的心抽紧。
水水惊恐地颤抖起来,她忽然想到,假如给自己发短信的人并不是森林哥呢?假如是有人恶作剧呢。自己是不是鬼迷了心窍,风雨交加夜深人静跑到这种地方来约会?
(回头吧,还来得及!)
她拿出了手机,想试着打过去。眼角飘到之处,一件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玫瑰花。
一朵蓝色的玫瑰花,就插在门把手上。
水水一下子笑了出来。刚才恐惧的内心顷刻间被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充盈。
(蠢女人真是他妈好骗!)
她取下玫瑰花,笑魇比那花更娇艳,她轻轻推开门。
门是虚掩着的,所以一推就开了。
她几乎要轻笑出来,眼前那一顶红帐子彻底迷花了她跳跃着烛光的眸子。黑暗中的红帐子分外妖娆,一支粉红色的雕花蜡烛在里边透亮着,散发着浪漫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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