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人为什么这么眼熟呢?好像在哪儿见过。第一次见面绝对不是今天凌晨在茧站。什么时候在哪里,他努力想了想,却想不起来。
忽然他想起另一个人来,白羽蝶。自他从地下实验室出来后就没见过她。
奇怪,她去哪儿啦?
她要是知道父亲死了,会不会很害怕?
骆飞大声问道:“白羽蝶去哪儿了?谁看见白羽蝶了?”
茧工们都木呆呆的,没有任何反应。这个小孩的去向,他们好像漠不关心。或者说对于随时会死的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心思去关心任何人了。
黑炭叔想了一会儿,说:“从2点半开始,我一直在茧站里溜达,没见过她。”
骆飞放开了喉咙说:“好了,都振作起来,大家的处境都一样,逃不出去,也没有药品,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所以,我们只有同舟共济,共同进退,才能活下去。叫大家集合在这里,是想说三件事:一,不要碰茧站里原有的任何食物和水。只吃飞机空投的食物和水,用全新的日常用品,尤其是牙刷,碗筷都要进行全面消毒。
二,威胁我们生命的病毒,其实是一种基因变异的蚕虫。它们的生命力极强,有很强的攻击力。但是它们也有弱点,它们的弱点就是惧怕寒冷。所以我们要储备大量的冰块,以作不时之需。另外,担心体内已经有虫卵的人,不妨吃一些冰块。我不知道这能不能管用,但至少,我们得试试。
三,白站长死了,是被人谋杀的。茧站是凌晨1点钟开始封闭的,白站长的死亡时间是在凌晨1点半到2点之间,所以,凶手没有逃出去,他应该就在我们中间。白世代制造了病毒,是该死,可是他也可能有解药,就这么把他杀了,其实是害了大家。”
人群发出一阵嘈杂的议论声,大家相互张望,似乎觉得每一个人都可能是凶手。
骆飞继续说:“大家也不要相互猜疑。抓人要讲究证据。现在,把你们昨晚上的行踪和所知道的事都说一遍。嗯,从黑炭叔开始。”
黑炭叔思索着说:“0点多的时候,我听到禁区楼里有惨叫声。我赶过去的时候被拦住了,没让进去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凌晨1点多,那时候我往灶炉铺好了煤渣,太困了就打了个盹。直到2点半,我听到很大的吵闹声才起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知道茧站被封锁之后,就一直没有睡着。我醒着的时候没看见过什么可疑的人。”
骆飞问:“烘茧炉离那口井最近,你睡里面就没有听到有人落水的声音?”
黑炭叔说:“隐隐约约间是有听到,不过,可能是太困了,没想那么多,就没起来看。”
骆飞哦了一声,把视线转向梅森林。梅森林顿时颤抖了一下,捏了一下身边的李芙蓉。
李芙蓉没好气地抢着说:“我跟森林哥一直在房间里,什么都不知道。你就别问我们了。”
凌村见骆飞的视线凌厉地看过来,他做了个深呼吸之后说:“昨夜我值夜班,我看见过白站长。”从他竭力让自己变得勇敢起来的模样,骆飞知道这是个胆小的人。
“他一个人,还是身边有其他人?”
“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上夜班的工人刚把一批鲜茧推进烘茧房,工人们都散去了。时间是1点半左右,白站长跟他女儿一起从楼梯上下来。”
“你是说白羽蝶?”
“是的。当时我还想,这小女孩怎么那么晚都不睡。接着我就去测评室了,后面的事就不知道了。”
接着,骆飞询问了茧工。情况无非两种,凌晨1点半到2点,上白班的人都在睡觉,上夜班的人都去吃夜宵了。不过都是集体活动,去杀人应该很难不被发现。
更何况,他们只是临时工,跟白世代也没有那么熟悉。不至于让白世代毫无防备。
当骆飞把目光注视在梅在飞身上时,梅在飞露出一种事不关己的冷笑,好像从头到尾,好像他就是个局外人,完全不属于这里。
梅在飞的声音冷得像从北极穿越过来似的:“是白站长叫我来的,让我趁这个周末把那个要死不死的女人弄出去。那女人我可是没找着,我自己倒是被弄进这地狱一般的地方了。”
骆飞的眼神火辣辣地盯着他,“要死不死的女人,你就是这样称呼你的妻子的?”
梅在飞冷笑一声,“我跟我妻子一直没什么感情,怎么,骆警官,莫非想改行做人民调解员吗?”
骆飞不理会他的嘲讽,问道:“你昨晚睡在哪儿?”
梅在飞指了一下梅森林,有气无力地说道:“喏,我弟弟房间。”
骆飞嘴角一勾,“你弟弟跟他女朋友在一起,这么说,没有人可以为你作证了?”
梅在飞轻蔑地一笑,“怎么?你怀疑我杀了白世代?
“在抓到凶手之前,每个人都有义务配合调查!”
“亏你还是个专业的刑警。逻辑推理能力怎么连小学生都不如呢?”
“我只是在做最基本的推理。”
两人眼对眼,针锋相对。
骆飞忽而浅浅一笑,反问:“那么依你之见呢?你这个非专业人士又有何高见呢?”
“我要是你,就赶紧去找白羽蝶,而不是浪费时间在这儿问一些没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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