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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雕塑中的尸体
烘茧炉大厅上陈列着一黑一白两具尸体。阳光的照射并没有改变茧站阴森恐怖的气氛。
梅在飞手插口袋,在前面走着,漆黑发亮的皮鞋在地面上发出哒哒哒清脆的响声。这响声在空旷的5号仓库引起很大的回声。
他把他们六个人带到了北楼,5号仓库的密室内。
白世代的密室,骆飞曾经来过。这里的神秘就像白世代的死一样,令人捉摸不透。
第一间屋子,白墙上的龙头面具依然发出诡异的气息。
没错,从这里提取到的方朵儿的手指印,应该也是刻意附上去的。可见,凶手随时都可以进出这里,轻而易举就能偷到这些龙头面具。他是茧站里的人。他是白世代的熟人。可是,这个人又像鬼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第二间屋子,放置着各种木刻工具。最惹眼的当然是那个美丽的雕塑——凤成仙。
骆飞第一眼看见这个凤成仙雕塑的时候,他曾惊叹过雕塑家的鬼斧神工。白世代不愧是一个天才!金石书画、医术遁甲,无所不通。
而此刻,他的眼睛锋利得就像一把刻刀,入木三分地划进那座美女雕塑。
雕塑上有新的划痕——很显然,雕塑被人动过手脚。
他立即拿起一把锤子。啪!一锤敲碎雕塑的额头。
里面赫然露出了几丝乌黑的发丝。
骆飞愕然,锤子停顿了一下,接着举起来又敲打了几下,直到里面的景象完全暴露——里边赫然有个死人的脑袋。
那恐怖的脑袋耷拉着,头发上结着污渍和石膏粉,披散开来遮住了死者的半张脸庞。但依然能看清她的面容。
卫菲!
卫菲真的死了!
她生前戴着凤成仙的人皮面具,死后尸体被封存在凤成仙的雕塑里,卫菲到死都摆脱不了那恶鬼一般的纠缠!
叮!锤子落地。骆飞退后两步,拽着拳头,想哭却哭不出来。他沉默着,只是让眼睛机械地跟随小古的放大镜一起,游走在雕塑的每一寸肌肤上。
小古取了个小铲刀在石膏上细细地割开,用手指碾磨粉末,思考片刻,他吐出两个字:“年轮。”
“什么,年轮?树的年轮?”花胡桃不理解雕塑怎么会有年轮。
小古继续说:“这雕塑应该是很多年前的作品。看成色至少在10年以上。不过,雕刻者每一年都镀新一遍,所以在雕塑上形成了年轮的纹理。”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尸体是怎么放进去的?”花胡桃奇怪地问。
小古说:“年轮给藏尸创造了机会,却也正好暴露了凶手的手法。问题就在这条飘带上。”
他用小铲刀敲了敲缠绕在雕塑身上那条仙气飘飘的绛红色飘带,补充道,“这条飘带颜色很新,而且没有年轮,做工相对粗糙。”
“啊,我明白了。”花胡桃抢着说,“凶手把雕塑锯开了,沿着飘带一路锯开,然后把尸体放进去,再重新塑了一条飘带。是不是这样,小古?”
骆飞的视线沿着飘带绕了一圈,从小腹到手臂到胸部到颈部到背部,一气呵成,死尸是完全有可能放进去的。
小古走到木工间,找了框锯、钢丝锯和曲线锯观察了一下,锯齿上还残留着石膏粉末,点头说道:“没错,凶手用这三把锯子锯开过雕塑。上面还留下了指纹。”
小古又仔细地用放大镜研看来一番那些指纹。
几个人一起把雕塑敲开,把死尸搬出来,平放在木板上。它是完整的,并没有被分割,身上血污已凝结成块。凶手还在她的躯体上用颜料涂满了丰富的龙纹色彩——这些代表了什么?
死者的神情惊骇、痛苦,眼珠暴突。那样子仿佛在控诉这个世界对她的不公。
小古哀叹一声,说:“应该是死于产后血崩。死后被人挪来这里。”
怎么可能会是这样?卫菲竟然会这样死去!原来,地窖下坠之时,她就已经血崩而死!那么她是怎么神奇消失的?又是谁把她封存在凤成仙的雕塑里的?
骆飞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愤恨,他冲出去,朝着梅在飞大声呐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梅在飞神色有些惊恐,说:“昨天早上,我打开房门,看见一条很大很大的血蚕飞快地从走廊上爬过去,那条血蚕通体血红,样子很恐怖,它居然还卷着一个人,迅速地爬到了这里。我觉得奇怪,就跟着它,想看个究竟。”
“你说血蚕把卫菲带到了这里,我相信,但是,我不相信一条血蚕会如此精细地切开雕塑,把卫菲纹丝不差地塞进去,再用泥重新塑上。”
梅在飞继续说道:“看样子,那时候卫菲已经死了。那条血蚕好像很悲伤的样子,就像是把死去的亲人安葬在雕塑里一样。”
“什么!悲伤?”骆飞惊讶地叫起来。
的确,在亲眼见过那条血蚕的种种怪异表现之后,梅在飞的话是可信的。那血蚕是卫菲生下来的,是她的孩子。她曾拼尽全力保护它。那东西居然也会知恩图报,难道它也有人类的思想不成?
不过,看样子,梅在飞一定是有所隐瞒的。骆飞冷冷地说:“到底是谁把她放进雕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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