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出去这一次,劳务费少说也得这个数。你说够不够你一年忙活的?”赵癞说。
“找什么东西呢?”我好奇心爆棚。
赵癞挠挠头皮:“我也不知道,就知道在深山老林里,有些辛苦。”
“深山老林里?”我完全没有概念,忽然心思一转:“不会是盗墓吧?”
“草,你他妈小说看多了吧?盗个鸡吧墓,就咱们这片兔子不拉屎的,哪有墓。放心吧,干的都是阳光下的事,不是为非作歹。再说了,能不能让你去还两说的,一会儿上面派下来的负责任还要过来审查。”
赵癞在房间转了两圈说:“一会儿你把陈皮的电话给我,如果上面人看你不顺眼我还得找他,没有自家兄弟在身边,我总觉得有点悬。妈的,眼皮子老是跳。”
我和他正说着,就听外面门响,随即是麻将牌“哗啦哗啦”的推倒声,冬哥说话:“不玩了,不玩了,九哥来了。”
赵癞拉着我,急切地说:“这九哥就是上面派下来的负责人,你能不能去全看他一句话。一会儿吧老实点,别乱说话,他如果问你什么,你机灵点别傻乎乎的。”
“我靠,那你让我是老实还是机灵?”我傻眼了。
“看你发挥吧。”
赵癞打开门,我跟在后面,我们一前一后来到客厅。厅里那几个女孩正撅着屁股慌手慌脚打扫卫生,沙发上坐着一个陌生男人,大概三十左右岁,脸部瘦削,留了一头披肩长发,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从鬓角到下巴,长了一溜淡淡的络腮胡。胡子并不浓密,短短浅浅,可配上他的瘦脸和阴森的眼神,整个人就像刚从大狱里越狱出来的杀人犯,一身阴霾的戾气。
我一看这个人马上认了出来。他就是昨天晚上和冬哥在卡车前交谈的那个长发飘飘。
这人一坐,就连冬哥这样的腕儿都服服帖帖,在旁边端茶倒水。冬哥亲自泡茶,屁颠屁颠端过去:“九哥,你喝茶。”
这个叫九哥的络腮胡,端起茶碗闻了闻,并没有喝,放到一旁。
“人找没找好?”九哥问。
冬哥看赵癞,赵癞赶紧凑过去,磕磕巴巴地说:“找,找好了。”他递给我一个眼神。
我走过去:“九哥好。”
九哥抬起头看我,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舒服。这人的眼神太毒!像秃鹫一样。
“你是干什么的?”他问。
赵癞看我,他帮不上忙,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我咳嗽一声说:“我以前是做电话销售的,现在下岗了,没工作,一直在家呆着。”
“哪年生人?”九哥忽然问道。
“86年的。”我说。
九哥看我,口气委婉下来:“能不能报个八字?”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九哥会不会也是会法术的人,他要我八字干什么?我想起大哥罗大米,曾经把八字给了范雄,导致他上了贼船,现在后遗症还存在。我傻傻地问:“八字是什么?”
九哥笑:“就是你出生的时间,具体到分钟。”
我支支吾吾说:“我老娘过世的早,她没和我提过。我就记得好像是晚上吧,具体的就不太清楚了。”
九哥听我报了时间,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我面前,突然伸出手:“你叫罗稻是吧,握握手,就算认识了。”
我看看赵癞,赵癞一个劲地挤眉弄眼,意思是让我照着做。
我心里犹豫,眼前这位九哥给人的感觉很不好,一个最直观的感受,这人有点邪。说不清道不明,让我觉得心里不舒服,他身上有股邪气。
我深吸口气,无奈伸出手和他握了握,九哥的手绵软厚实,握起来像女人的手,他笑眯眯地看我:“就是你了。”
他转过头对冬哥说:“今天就要准备东西,后天出发,不能耽误事,听见没有?”
冬哥在旁边就像乖乖猫,点头哈腰。
等把九哥这尊大神送走了,冬哥长舒一口气,擦擦汗:“真他妈的累。”
我和他也有点熟络了,掏出烟给冬哥点上:“这人是谁啊?”
冬哥让赵癞说,赵癞道:“我就知道他叫甘九,具体做什么的就不清楚了,据说他会看事,能耐很大,反正特邪性这个人,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咱们这次公差就是他负责,完事还的指着他开工资。”
冬哥问我这次出去干活知不知道具体要干什么,我说赵癞告诉我进一趟深山老林,剩下就不知道了。冬哥说:“不知道最好,不知道是福。兄弟,你就跟着走一趟,钱一分不少你的。我就一句忠告,管住自己的嘴。”
晚上冬哥请客,先吃饭再K歌,最后到洗浴中心蒸桑拿。他们搂着小姐去玩了,我自己在包间里睡了一宿。
心里有事睡不着,我一想二嫂的失踪不明,心里就难受。第二天早上,我找了个机会单独和赵癞一起,我试探着把二嫂失踪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说:“赵癞,你是社会人,认识的人多,你帮我打听打听。”
我们正在豆浆摊吃早饭,赵癞吃了口包子随口问:“你二嫂叫什么?”
“李艳红。”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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