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慧捂着嘴乐:“罗稻,你这朋友哪来的,长得这么可乐。”
铜锁嬉皮笑脸和她说了两句俏皮话,我心里这个不舒服啊,毕竟这是我前女友好吗。我说:“行了行了,抓紧时间吧。”
黄丽把地址给铜锁,这位大仙儿家住的相当偏僻,我们沿着高速走了好几个小时才到了那处县镇,大仙儿的家还在县镇的边缘,到的时候看到后面居然靠着大山。
一大早出发,到目的地已十点多了,我们按图索骥找到一栋样式很新的住宅楼,爬到四楼。这位大仙儿的家是在走廊中间那个门,上面还有铁丝网的防盗门。我们摁动门铃。
黄丽拉着慧慧的手,轻声说紧张。慧慧一个劲安慰。
这时,防盗门拉开一条缝隙,出现一个烫着波浪卷的中年妇女:“找谁?”
“我们来找郭师傅,已经约好的。”黄丽说。
那中年妇女向里面喊了一声:“又来一个。”随即把门打开,我们要进去的时候,她轻轻叮咛:“大家进屋别乱说话,郭师傅让你们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和铜锁对视一眼。我和他都是身经百战,今天倒要看看这位郭师傅是何许人也。
这里的房子相当大,目测是三室两厅。进去是个小厅,沙发上坐着一溜四个女孩子,旁边还乱七八糟摆着一堆凳子,上面闲闲散散坐着几个小伙子,看这意思应该是陪同这些女孩来的男友。
靠着墙有一张办公桌,桌前坐着一个人,穿着一身黄色道袍,头戴道冠,背对着我们正在提着毛笔写什么。
我们一进来,那个人忽然僵住,手里的毛笔也停了,头也没回便说道:“最后进来的那个,是人是鬼?”
我们都愣了,情不自禁回头去看。我和铜锁本来跟在两个女孩后面,不过进门有玄关,要脱鞋,换上人家提供的拖鞋,我和铜锁都是糙汉,鞋子一拨拉就掉,所以穿上拖鞋反而走在两个女孩前面。慧慧换鞋也快,只有黄丽因为身子一直不好,脱鞋都费劲,反而落在了最后。
我们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她的身上。
☆、第三章 造孽
慧慧心直口快,笑:“师傅,我们当然是人不是鬼了。你看错了吧。”
穿着道袍的这位师傅转过身来,我们这才看到,原来这是个女人,大概四十多岁,长相平平,戴着近视眼镜,她很像是大学里的学究教授,脸上表情特别僵,几乎没有笑容。
她没有说话,眼睛直勾勾地避开众人,就落在黄丽身上。
黄丽已经感受到屋子里的气氛很怪异,大家都在看自己,她换上拖鞋,低着头慢慢往屋子里走。
这位女师傅放下手里的毛笔,提着道袍站起,缓缓走到黄丽的身边:“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我姓黄,叫黄丽。”黄丽低低地说。
“一个月里是不是堕过胎?”女师傅问。
黄丽惊恐地看她,低低地说:“是。”
女师傅点点头,对刚才开门的波浪卷中年妇女说:“这个丫头的情况比较严重,一会儿排在前面看。”
沙发上那些女孩面面相觑,有个女孩仗着胆子小声说:“我们都等老半天了。”
女师傅转过身看她,那女孩马上噤声不敢说什么。女师傅道:“黄丽的情况有些严重,大家多体谅体谅,再拖延下去恐怕有性命之忧。”
铜锁看了我一眼,撇撇嘴,不以为然。
“不至于吧。”慧慧说。
女师傅叫黄丽来到桌旁,她取过一张空空的新符,提起毛笔道:“姑娘,我就是你们找的郭师傅。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状况吗?”
黄丽摇摇头。
郭师傅道:“刚才一进门我就感觉脚步声不对,因为你是飘着进来的。”
听到这话,我们大吃一惊,一起看向她。
郭师傅说:“正常人走路踩在地上都很踏实很平实,而你走路完全就是飘着,脚后跟不落地,只有鬼才这么走路。你最近是不是气运极差,而且心情烦躁,控制不住自己?”
“对啊对啊,”一听师傅这么说,黄丽急道:“一点没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郭师傅点点头:“因为你打掉的胎儿,现在还跟着你!”
这话一说完,满屋静下来。这地方别看人多,可总觉得有股森森之气,女师傅这么一说,大家都噤声沉默,不寒而栗。尤其沙发上那些女孩,个个脸色煞白。
好半天,慧慧才说:“在哪呢?我们怎么看不见。”
非常严肃的郭师傅听到这话露出一丝淡淡笑意:“你们当然看不见。小黄,我说完了你不要害怕,一会儿我就布坛做法事为你的孩子超度。”
“我不害怕,你说吧。”黄丽话是这么说,可气息越来越急促,紧紧拽住慧慧的手。
郭师傅问:“你打下来的是不是龙凤胎?”
只这一句话,黄丽眼睛顿时红了,居然慢慢溢出眼泪。
郭师傅说:“你一进门我就听出声音不对,刚才一看,就看到两团血淋淋的烂烂肉球,已经有了小孩子的形状,手和脚都已经长出一半来,就在你的下面,它们一只手抱住你的脚,另一只手在地上撑着,就这么让你拖着走。你一只脚各有一个,左脚是男婴,右脚是女婴。你走哪,它们就跟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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