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害怕。”我说:“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槐树精是男的还是女的。”
王老头气笑了:“槐树不分男女,只论公母。我都跟你说过了,只有母槐才能成精。”
“那槐树精有没有纹身呢?”我问。
王老头把眼珠子瞪大:“你什么意思?”
我挠挠头,什么也说不出来,就觉得心慌慌的,有地方不对劲。
“小罗,我就知道你是个胆小鬼。我们走吧。谁让老林多事呢,他活该,走吧走吧。”王老头哼哼唧唧转身要走。
“王大爷,你身上的两颗痣还好吗?”我问。
王老头含糊地说:“唔唔。还好,还好。”
我不知哪来的胆气,对着他的后背飞起一脚:“去你妈的!”
这一脚飞出,眼前顿时一片黑暗,连点征兆都没有,似乎一瞬间便进入了深夜。我用手一摸,脸上居然还蒙着红布带,心头一惊,我靠,刚才还真是幻象!
我赶紧揪下布带,发现自己站在老槐树的树下,根本没有挪动地方。刚才竟然经历了梦中梦。这时,我看到地上躺着王老头,嘴角渗血,一动不动。
而林法光踪迹不见。
我扶起他,王老头还有口气,呵呵笑着:“小罗,你回来了,看你平安回来我就放心了。”
“王大爷,你身上的两颗痣……”我问。
王老头咳嗽了几声,一股血渗出来:“三颗。行了,别盘问了,我知道你的幻象是什么了,你做的很好。根本就没有槐树精,或者说槐树精早已经没了,我们在这里被人有计划地伏击。”
“什么,是谁?你的伤又是怎么了?”我问。阵围私才。
王老头让我把他搀扶起来:“刚才你那么聪明能识破幻象,怎么现在会想不明白。”
“你说的是……林法光?”我颤着声音问。
王老头点点头:“刚才作法时,我发现形势不好,要救你出来,正全神贯注之时被他从身后偷袭,把我打伤。我全明白了,知道我们行踪的只有他,我怀疑昨天晚上破坏煤气管道想暗杀我们的也是他!”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感到彻骨寒意。
“最近出的这两起凶杀案,一定跟他有关系。他怕泄漏凶手行踪,要致我们死地。”王老头说。
“凶手就是他?”我心惊胆寒地问。
“林法光的能耐我了解,虽然有一些但不至于这么大。这个凶手能够降服槐树精,桎梏解铃的魂魄,层层设计谋杀我们,驱使林法光为己所用。所行种种,非常人所为!这是个高人啊。”
我还想问什么,王老头摆摆手:“赶紧走,离开这里。”
一想到林法光,我一拍腿:“坏了,我和解铃的本命灯还在他家,他会不会……”
“什么?!你让他点了本命灯?”王老头瞪大了眼。
“是啊,他说解铃命悬一线,即将魂飞魄散,让我点本命灯,和解铃联系在一起。还说一生俱生,一死俱死。”我说。
“哎呀,”王老头苦着脸:“你真是一点江湖经验没有,这种东西哪能随便让人摆弄。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那个凶手想炼化解铃的魂魄,可怎么也炼不了,把你拖下水,你们本命连在一起。只要把你弄死了……”
“解铃也就死了?!”我颤抖着说。我回想起煤气泄漏事件,凶手要杀的人是我,表面看是杀人灭口,其实是为了让我的死来拖累解铃。
刚才在幻境里,幻象中槐树精和假王老头都要扎我中指上的血,那假王老头还说,要帮我做移魂之法。现在想想真是后怕。
“不对。”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们要弄死解铃,何必这么麻烦。解铃的本命灯在他们手里掌控的,吹一口熄灭,人不就死了。”
王老头摇头:“你还是不懂这里的机理。本命灯并非你看到的那一豆灯火,它只是一种映射,光吹灭灯里的火没用的。真正的本命玄火是在和合祖师的神坛里点燃,这种火对应着你的阳世寿命,寿命一尽,那边灯火自熄。把你弄死,你的本命灯火就会熄灭,你的熄灭会连带着解铃的一起灭掉。”
“那,那应该怎么办?”我颤抖着说。
“先离开这里。”王老头催促。
我背上大包,搀扶着他,我们一瘸一拐地往外走。王老头说:“林法光也不好受,他被我打成重伤。关键是他现在漏了底,以后隆城再无栖身之所。”
我傻愣愣听着,心乱如麻,迷迷糊糊走了没多远,周围都是遮天蔽日的大树。仔细一看,倒吸口冷气,身后居然还是那棵成精的老槐树,枝杈上的红线拖曳在地上,很是阴森。
我们走了一大圈,怎么还在原地踏步?
“坏了,现在最怕一件事……”王老头声音冰冷。
“什么?”我问。
“林法光怕丑事暴露,要致我们于死地,杀人灭口!”王老头说。
我心惊肉跳:“他不是被你打成重伤了吗?”
“你别忘了,他不是一个人,他背后还有那个可怕的凶手。没受伤时,他还忌惮我,现在我已成重伤你又是棒槌,他可以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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