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走到墙根,把手指插在嘴里,居然打了一声快速而急促的呼哨。屋里的人都出来了,围成一团看热闹。那只懒猫听见声音,瞅了瞅我们下面的人,张开嘴打了个哈欠,根本不理会老太太,渐渐靠近花花。
这一声呼哨倒是惊扰了花花,它睁开眼,猛然看到越来越近的白猫,张开翅膀要飞。那只白猫突然动了,别看它肚子那么大,可一动起来,犹若惊雷,在空中划出一道白色的残影,就在花花展翅腾空之前,飞扑而到。
蔡玉成在旁边说:“我明白了,花花不敢进屋,是不是因为这只猫?猫和鸟可是天敌的关系。”
花花按说能耐也挺大的,极通人性,还是妖孽精灵而生,对付一般动物不在话下,可今天不知怎么了,居然在这只猫的爪牙下毫无还手之力,还没飞出去就让它扑个正着。
花花极力反抗,不停闪动翅膀,白猫眯着眼也不着急吃它,稍微松松爪子,花花就扑棱棱往外飞,还没飞出去,那只猫一伸爪子再把它扑下来。它再松开爪子,花花还往外飞,再被它抓下来。
这只猫完全把花花当成了玩具,玩的不亦乐乎。
小怡宝在妈妈的怀里,看着这一幕,笑得嘎嘎的,不停拍着小巴掌。
我脸上发烧,花花可是我带来的,和我的颜面差不多,我哪能受得了这份侮辱。我大吼一声:“你们管不管?不管是吧?我日它大爷的。”
我在院子里捡起一根杆子,抄着杆子要去捅屋檐上的猫。台他布技。
孩子他爸,那个年轻人一把抓住杆子头,怒气冲冲地看我。我和他对视了几秒,悻悻把杆子扔下。
年轻人阴沉着脸,打了声呼哨,那只猫终于听他招呼,打个哈欠,松开爪子。花花扑棱棱飞出去,在空中翱翔,愣是不敢下来,满眼都是敬畏之色。
我气的七窍生烟,也不知自己哪来的这么大气性,这就是侮辱。
这时花清羽忽然道:“罗稻,你看花花的表现,是不是似曾相识?”
“怎么?”我没好气。
“它的表现很像是又一次见到了那个老喇嘛,敬畏到全身哆嗦。”花清羽说。
他这句话提醒我了,那天在寺庙经堂,有个老喇嘛曾经把花花收在掌心,花花浑身颤栗,非常敬畏。直到脱离了老喇嘛的手掌,它才恢复了活泼。
我疑惑道:“两码事吧。花花怕猫,是动物的本性。”
“或许吧。”花清羽说。
这时,那只猫忽然从二楼屋檐上一跃而下,它全身的毛在空中全都竖了起来,有一股很凌厉的气势。我还没反应过来,它居然跳到了我的面前,抬起头看我。猫眼深深地眯了起来。
☆、第三十六章 灵童失踪
这只猫看看我,张开猫嘴打了个萌萌的哈欠,懒洋洋眯起眼睛,跑到墙根下休息了。它缩在阴影里。不知所踪。
“这只猫有点意思。”花清羽若有所思地说。
这时,饱经蹂躏的花花从天上飞下来。落在我的肩膀上吱吱叫,不停扇动翅膀。我拍拍它,是以安慰。
巴梭和这家人商定好了,明天休息一天,后天一大早出发。小两口带着灵童才从怡宝,随我们回寺。
天色不早,我们回到村长家里休息。来到屋子,没有外人,蔡玉成和冯良聊天打屁。花清羽逗着小孩史文生,向导加多看书,而巴梭则展开一张纸,用铅笔在上面画图。
我凑过去看,他画的居然是封闭安歌那个修行洞窟前砖墙上的莲花。纸上出现的,是经过我们重新砌墙后形成的新莲花图案。他画来画去,时而停笔,凝眉思索。
半晌他说:“你们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我眼皮子总是跳。”
花清羽道:“我也是,自从到了这个村子就感觉不舒服。说不出来的感觉,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后天带着孩子赶紧撤吧,希望回到寺里能有好的结果。我现在归心似箭,爷爷也不知怎么样。”蔡玉成叹口气。
我们又聊了会儿,吹灯休息。外面夜风很强,门板子不结实,“嘎吱嘎吱”响。我睡得很不实。模模糊糊中,在梦境里又回到那片山洞,看到穿着黑衣的人还在作画。我正想上前,恍恍惚惚中听到很远的地方,似乎有铜锣脆响。
我睁开眼,从梦里惊醒,屋里其他人也都醒了。大家互相瞅瞅,从地上爬起来,推开窗户。看看表,刚过早上五点,还很黑,天边泛着丝丝的鱼肚白,隐隐约约中就看到村里灯光闪烁,有很多人走来走去,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我们赶紧穿衣服,推门而出。就看到村长急匆匆跑了进来,对着巴梭说了几句话,神色特别焦急。
巴梭的表情变得僵硬,他对我们说:“就在昨天夜里,村里莫名其妙丢了三个孩子,其中一个就是我们找到的灵童才从怡宝。”
我们互相看看,隐约中都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那种不踏实的危险感终于来了。
由村长安排,我们也参加到村民的搜寻队伍中,寻找丢失的三个孩子。从村民口里打听,我们才知道事情特别怪异。这三个孩子都好不央的在自己家呆着,睡觉的时候还在,半夜家里有人起夜,摸摸孩子。发现被窝空了。孩子踪迹不见。
尼泊尔这里的村庄民风淳朴,可以说一个村就是一个大家庭,绝对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只要不是冬天,夜里不冷,很少有人关门锁门的。这件事可以很好推断,有人在半夜悄悄推门而进,没有任何声音,就这么无声无息抱走了孩子,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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