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底一般的市民也仅仅会在茶余饭后惊叹一下监狱暴动的惨烈,并不会有多少人真正上心于警局的悬赏。正在吃饭的这四个逃犯也深知这一点,故而并不十分在意于电视上的新闻播报。
一通猛吃之后,这四人算是终于填饱了饥饿已久的肚子。他们放下碗筷,喝茶喘息着。
“大凯,你去结账吧。”
坐在桌子一边、年纪较长的中年人看坐在他对面、身材高大的年轻人,慢悠悠地说道。
叫大凯的喝了一口茶,点头便站起身往小排档里面走去。一边装模作样地摸着口袋,问道:“老板,一共多少钱啊。”
此时,小排档地老板也正满心欢喜的算着账单,计算着这四个人吃了多少钱。他见大凯走过来和他结账,便笑着说:“你们一共吃了二百七十三,就按二百七十结吧。”老板说完这句,又说,“一般别人都是在我这吃快餐,你们给个优惠,二百六十也行的。”
大凯见老板这样说,不禁笑道,说:“那谢谢老板你了啊……”说着,他便仔细地在口袋里摸索着。
然而大凯摸索出来的并不是钱,却是一把磨尖了的牙刷柄。还不等拍档老板反应过来,大凯就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将他按倒在地上,对着他的胸口猛刺了十几下。店老板根本没想到大凯会这样,牙刷柄第三次扎进他胸口时就刺穿了他的心脏,让他在一阵无声息的缺氧之中立刻毙命了。另外坐着的三个人见大凯已经动手,便趁着周围没什么人在意,走过去拉下了小排档的卷闸门。而大凯一放倒店老板,就开始打开店老板的柜子,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
小排档里光线暗了下来,中年人走到开关边按下灯,对着还坐在饭桌边的另外两个人说:“现在我们三个没人都去扎那个店老板胸口一刀,这样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明白吗?”
“老木,”这时候,大凯开口喊道,“你过来看。”
那中年人走到大凯身边,正看见大凯打开的柜子里,放着一个密码箱。
这是新式的通电密码箱,一旦三次输入密码不正确或者是电源被紧急切断,密码箱里的通信设备就会自动连通警局报警。
“想不到这么个小排档老板居然会用这种东西……”老木看着密码箱,不禁摇头道,“他的贵重物品应该都放进这个箱子里面了,这他妈的……操,算了,不要了。”老木看着密码箱,又转头看向那两个正在用牙刷柄扎店老板的年轻人,说道,“小尾子,你不是说有人来接你吗?”
叫小尾子的年轻人转过头来,说:“是,我爸说过十分钟到的啊。”
老木看了一下小排档墙上的时钟,说:“我们已经吃了二十分钟饭了,你爸说十分钟来接你,时间不应该超过这么久吧。”
老木说着,走到小排档地窗户边,拉开窗帘向外看去。
这一看,他不禁吃了一惊。小排档外面一个人也看不见,离小排档五十米外的地方,有几个身着便装的人正在把路过的行人往路边赶。这显然是便衣警察正在驱赶路过的路人,换句话说,警察已经将周围封锁了。
这意味着,从刚才开始并不是周围没有人,而是他们早已经被警方封锁了。现在说不定连周围居民楼的人,都已经被警察请出去了。整个的情势,就是他们已被警察封锁,俨然是瓮中捉鳖的架势。
不过这时候,老木并没有慌张地告诉他的三个狱友这一切。而是悄悄将插在后腰的枪拔出来,回过身看着身后的三个人问:“喂,你们三个都被判了几年啊?”
“我杀了人,无期徒刑。”大凯回答道。
“我十二年。”小尾说道。
“我七年。”另一个年轻人答道。
大凯见老木的神情不对,便问:“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
老木没有回答大凯的问题,只是从拍档老板的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燃了,说:“我被判死缓,十年之前转成无期徒刑,我都不知道外面变成什么样子了。不过现在如果再被抓进去,一定是死刑无疑的。”
“没人会被抓到的,”大凯笑道,“我们现在就走,我在夯州有兄弟,他能安排我们去越南。一旦到了越南,就再没有人能抓到我们的。”
“你够意思。”老木笑道,“当年我的老大要是和你一样够意思,我现在绝对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他说着,摇了摇头,仿佛是在嘲笑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监狱生涯,“不过无论如何,我一定是不能再回去的了。”
“当然不会回去的。”大凯笑道,“回去就是死路一条啊。”
老木看了大凯一眼,突然举起枪对着大凯的右眼就开了一枪。子弹穿过大凯的右眼,又从大凯的后脑穿出来,带着粘稠的血液打进了大凯背后的墙上。
大凯只是本能地微微将手抬起来一点,甚至都来不及防御,便后退一步倒在了地上。
另外两个年轻人看到这样,不禁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老木手里拿着枪,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老木则举枪对着这两个年轻人,说道:“我们已经被警察包围了……越狱是重型,我们四个人没有一个会活着。与其被警察的枪打死,还不如我们自己给自己一个痛快的,是不是?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中间,是不是有人出卖了我们。但如果有人出卖,我一定得杀死这个叛徒。如果不是有人出卖,我们也都是死路一条,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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