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进警局办公室的时候,并没有看见消防队的人,苏子阳看见她,也只是把头低了下去。
“萧晓,你回来了啊,来我办公室。”曾常春站在刑警队长办公室门口,似乎正在等她。
萧晓一下子明白过来:是曾常春授意苏子阳把萧晓骗过来的。她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很想冲上去给苏子阳一耳光,但她忍住了,径直走进了曾常春办公室。
曾常春办公室里已经坐了两个人了,这两人拿着公文包,一副不苟言笑的派头。
“我来介绍一下,”曾常春笑着说,“这两位是旬州日报社的记者,他们想采访一下你。”
“采访我?”萧晓看了一眼曾常春,又看了一眼两个坐着的人,“采访我什么?”
“我们想问一下关于老军还有姚耀明的情况。”坐着的人开口了。
萧晓一下子明白过来了,她转过身看了看曾常春,又看了看坐着的两个人,说:“你们是纪委的吧。”
办公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僵住了,曾常春保持着脸上的笑容,但心里已经僵成冰块了。
两人见不用隐藏身份了,先是不屑地看了一眼曾常春,又看向萧晓,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把话说明了吧,我们在市里调查一段时间了,我们怀疑你和市里的犯罪分子有联系,并且涉及了帮派活动。”
“我?”萧晓被问的一愣,“我参与帮派活动?”
“我们曾经有一个线人叫做大炳,他说江海区刑警队里有内鬼。”
“大炳是花钢的手下,他在瑶河区做事,怎么知道江海区的内鬼?”萧晓摇摇头,“还有……你们现在倒是说上大炳了,当时他找你们求救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帮他!”
“我们不知道这些事情,”说话的人面不改色,“所有资料都是市局提供给我们的。”说着他又看向曾常春。
萧晓也看了一眼曾常春,但当下她无暇顾及曾常春,只是问:“那为什么你们要怀疑我?”
“令尊重病在医院,每天花费都在五千以上,我们在想你是如何能够承担这样的费用的。”说话人流了一滴汗,“我们查过医院的记录,你一直都是现金支付的,我们想知道你支付令尊医疗费的来源。”
“你们查的挺多啊……”萧晓微微扬起头,笑了一声,“为什么你们只会查。”
“对不起,请尊重我们的工作,我们有公务在身。”说话人擦掉了头上的汗珠,说,“令尊住院时,我也交了一千元礼金,这次去医院我们也看望了令尊。但是令尊现在正在昏迷中,我们没办法凑份子,如果你还愿意,我可以把钱交给你。”中年人说着,从口袋掏出一个红包以示说话不假,“我就是令尊带出来的,如果现在坐在我位子上的是令尊,我相信他也会这么做。”
“家里有太爷爷传下来的两个古董花瓶,我卖了……两个都是明朝准备卖到法国的,遇上海盗又被劫回来的。两个花瓶卖了两百一十万……”萧晓的声音有点颤抖,“爷爷去世的时候说死也不要卖。”
“两个花瓶两百一十万!”曾常春有点怀疑。
“委托上海的拍卖行拍卖的,买家是上海的富商,一切都是正当手续。”萧晓说道,“你们要,我回去拿发票。那两个花瓶我做过财产报备,你们可以查到的。”
“这样的话,我们明天会再来取发票。”
说话人说着,站起身走到萧晓身边,掏出红包,说:“请收下这个红包吧,不管你对我有什么样的想法,令尊是我的师父。”
萧晓愣愣地拿过那人包下来的红包,那人也没有和曾常春说话,径直走了出去。
“得了,你也回去吧。”曾常春猛然发觉自己被忽略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挽回自己的面子。
萧晓看了一眼曾常春,揣起红包走了出去,她没有回办公室,而是走进女厕所,她捂住自己的嘴,哭了起来。虽然她捂住了自己的嘴,但还是能听到自己的哭声。她放肆地跪在了地上,仍由大滴的泪水不停地滚落到地上。
不过好在自从去年莎姐从刑警队退休之后,刑警队除了萧晓没有别的女性,她不用担心现在会有人进女厕所撞见她。她在那里哭了很久,一直到自己快要跪不住倒在地上。
但也正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她掏出手机,翻看了一下没看的短信,正看见技术部的人发来的短信,说停尸房那边的一些东西还原了。
萧晓在水池边仓促地收拾了一下,赶忙又向技术部冲去了。苏子阳以为萧晓从厕所出冲来是冲着自己来的,吓得魂不守舍,在手头案件卷宗被害人一栏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技术部的人看见萧晓进来,打了个招呼,样子很是轻松。
“看来活不重啊。”萧晓看着技术部的人说。
“嗯,是啊,”技术部的人说,“几乎就是没有活,取证科送来的监控录像完全报废了,什么都恢复不了。恢复的打卡记录也只到晚上六点以前,下班的人都没打卡完呢。”
“把打卡记录给我,停尸房员工名单你有吗?”萧晓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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