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巧合,我们做生意呢。”二叔胡诌说。
“哦?什么生意。”秦剑鸣不依不饶。
“不杀人不放火,不贩毒不倒卖人体器官,不走私不偷渡,合法交易你们也管?你们是工商部门的?”二叔开始不耐烦了,冷冷说。
“合不合法你说了不算。”秦剑鸣跟二叔开始争锋相对起来。
二叔往旁边望了一下,从内衣兜里拿了支烟点起来,吐了口烟圈,才说:“卖鸡,行了吧?”他指指被我扔在房间一角的大公鸡,说,“就那只。”
“大老远的从南方跑到黑龙江来卖鸡,你卖的是哪门子神鸡?”秦剑鸣冷哼一声。
二叔翻了翻白眼,说:“我吃饱了撑的乐意行了吧?我跟死的那个早就认识,他就爱吃我们南方的走地鸡,大老远带过来算礼轻情意重。”
我在旁边听得战战兢兢的,我是真没想到二叔会跟警察也杠上,不过我知道二叔的脾气,他一向来敢作敢当,但最讨厌被别人猜忌怀疑,我平常质疑他两句都难免要被他鄙视责骂。
秦剑鸣这个年轻的警察很愤怒,但是好像被这几句话噎住了,好一会儿,才忽然勉强笑了笑,站起来,说:“既然是这样,我就不打扰了,你们想到了什么,最好早点联系我,”他留下电话号码后,又说,“如果我发现了什么,呵呵,我也还会再来。”
秦剑鸣走的时候,二叔对着他的背影骂了一句“妈拉个巴子”。
☆、【第六章】没有五官的乘客
等那人离开房间,关上了门,一直提心吊胆的我才按捺不住,问二叔,说:“叔,你连警察都得罪了,接下来咱们怎么办,还等么?”
“不,不等了。”二叔忽然说,“这回麻烦不小。刚才听那小年轻的说法,我判断,咱的确是惹上圈内的人了……”
“是啊,我用膝盖想都知道你惹上的是另一个帮Z整容的家伙。”我不由得说。
“臭小子你得瑟啥?”二叔转过脸来就给我脑袋上一下,说,“二十几岁了一点都不沉稳。我告诉你,圈子里能给人整容的没几个,能让死人给我打电话的更没几个,做这事儿就是在警告咱们。”看二叔的表情,我大概猜到,他应该是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了,我咬了咬牙,问:“那咱们怎么办,接下来……”
“你们俩先回那边吧,我留在这里会会那个畜生。”二叔说,“做的都他妈是人事儿么?”
二叔既然要送我们回去,我是无法拒绝的,因为我也有些受够了北方的严寒,更受够了这些个离奇恐怖的事件。
但当时的我并不知道,其实离开二叔才是恐怖的开端。
回去的时候我和小安的钱花的差不多了,二叔没给我们买飞机票,倒是给我们俩一人买了一张卧铺,直接给我们搁火车站送了回去。
离开二叔之后,起初,我感到一阵轻松。
刚上火车的时候,我和小安依然在关注关于Z的新闻。
在这个春暖花开的季节里,Z似乎过得并不是很好,虽然是红了,但人红是非多。她那位大嘴男友依旧跟她曝出各种分手传言,而且,由于在上海签约的新戏中,和另一名同样刚刚崛起女星发生口角,导致了一场撕逼大战的悄悄酝酿。
我们一开始当然只是把这一切当消遣来看,但我也隐隐能感觉到,Z的起起落落,应该都跟二叔的这场整容手术--或者说法术--有关。
只是我直到这个时候都还没弄清楚二叔到底做了些什么,甚至那一套法术的真容我都不曾窥见过。
我们上车当天,到天津站停靠的时候,我的上铺忽然来了一名奇怪的乘客。
那乘客戴着口罩和墨镜,看不清面容,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还猜测他是不是也是某位明星,不过,明星哪儿有跟我们一起挤硬卧的道理?
虽然这么想,我当天还是不自觉的会去注意注意他。
晚上,我带着满腹疑问睡去,谁知道半夜却被一泡尿憋醒了,疲惫之间我想起身去厕所,可就在这时,我却发现,我的床边,一个身影,正直挺挺的立着,一动不动……
当我看清楚那个站在我面前的家伙时,我整个人僵在小小的床铺上。
因为我发现这个家伙根本没有脸。
要知道,这可是行驶的列车,哪个列车员会随随便便放一个没有脸的人上列车上来。
这几天的怪事又开始在我心里翻涌,我不敢动,不敢瞪眼,只能装睡。
我记得,当时我眯缝的眼中,看见那个家伙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但是他的身体很僵硬,直挺挺的就像木偶一样,他在我床边逗留了很长时间,这才一步步慢慢挪开。
他走后不久,我又听见咚咚咚的脚步声,伴随着火车的有节奏的律动,总让我觉得心里有些发毛。
过了一会儿,又有一个长长的身影映入眼睑,借着火车上幽微的光,我大概看清楚了这家伙的轮廓。
这就是那个奇怪的乘客。
先是一个没有脸的人,现在又是他。
他居然也在我旁边站了一会儿,在床上翻了一会儿,借着忽然猛地向我靠过来。
我吓得差点没叫出声来,当时他的脸庞简直跟我几乎要贴在一起,但是由于他依然戴着墨镜和口罩,我还是看不清他的脸,就听见口罩后头瓮声瓮气地说:“我知道你没睡,别装,我问你,刚才是不是有人来过这车厢,乘客还是列车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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