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我明明记得一进来就把那东西收到柜子里去了,相等二叔回来一起瞧瞧的,是谁把它又给拿出来了。
我喊了小安几声,却根本没人回应,小安的房门也是紧闭的,刚才我也确实没听见她开门出来的声音,基本可以确定她根本没有出来过。
”特么怎么回事……”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赶紧拉了关门拉了帘子,返回到大厅前台后头,伸手拉开那布包,布包里的东西还在,一样没少。我挠了挠头,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觉得自己应该是神经过敏了,正准备把布包拉链拉上,却忽然发现,那人皮仿真面具好像发生了一点儿奇怪的变化。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人皮仿真面具像是被人修饰过,好像不是在火车上拿回来的那一张了,具体哪儿修饰过,我却说不清楚,就是觉得之前的这玩意儿好像更粗糙一些,而现在看来却更加逼真。而且,我发觉,这人皮面具的头发好像也有一些变化,好像颜色变身了一些,也变短了不少。
“难道是在火车上没看清楚?”我自言自语的嘟囔着,摆弄着那个人皮面具。
二叔的店里面具不少,古典的脸谱也不少,这种仿真的东西,虽然算是打法律的擦边球,但是我们也是卖的,毕竟就有人喜欢这玩意儿,但像这种带着头发,还这么逼真的,还真是有点儿少见。
不知道怎么的,我越看那面具越觉得诡异,越看越觉得这张脸很熟悉似的。
我正摆弄着那玩意儿,忽然,一阵气促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我愣了一下,抬起头,这回烦躁更多于恐惧了,我甚至怀疑是不是附近哪家住的小孩子跟这儿捣乱,故意气人,以前这类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于是,我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发现那敲门声一直没有断,这才跑过去开门。
这次打开门,外头依然空无一人,但我不死心,走出门去,四下张望。
忽然,我在我们街道斜对面的小巷子口,露出一只小孩子的手来。
“草,你个小兔崽子!”我当时就怒了,猜测就是这小子在捣鬼,还尼玛躲在巷子里头,平时也就算了,这会儿爷正好心情不好,正好可以代替他爹妈收拾收拾这兔崽子--于是我大步走上前去。
我来到巷子口,奇怪的是,刚才这里明明有个孩子在招手,可现在这儿空无一人。
“尼玛,小崽子跑得真快。”我几乎都忘了店门还是虚掩着没关紧的--这时候的我基本上是被愤怒和烦躁冲昏了头脑。环视之间,我发现那小孩子的手出现在了不远处拐角的水泥墙后头,还冲我招摇着,这尼玛显然就是在逗我玩儿。
”妈的你有种别跑啊!”我几个箭步追上去,却依然没看见小孩的身影,眼前依然就是一条空荡荡的巷子。
我顿时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放慢了脚步,不一会儿,那小孩的收又出现在了前方的拐角处,依然是那么向我招摇着。
一个小孩怎么可能跑那么快?我越想越觉得奇怪,心里也开始打起鼓来。
这回我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只手,想仔细看清楚他是什么时候不见的,远远的,我发现那只手向我招摇的样子有点奇怪。那手就像是没有骨头似的,像一面被风吹着飘忽不定的旗子,软软的摇摆着。
一个人的手臂绝对不会这样柔弱无力,像绸缎、像纸片一样在风中招摇,就算是小孩子也不可能。
我越想越害怕,一点点靠近那只手,就在我离那只手只有不到十米距离的时候,忽然,那只手僵硬了一下,机械地快速缩了回去。
我疾步赶上前去,拐角之后,仍然是一条深巷,空无一人。
而且,我发现我走进了一条死胡同。
没有任何小孩能在死胡同里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且这胡同里没有楼道,四面的高墙也不是小孩能攀爬上去的。我一阵头皮发麻,不禁想到在Z的卧室里的那一切,想起小安的那声惨叫--“脸,小孩的脸”。
我觉得浑身发冷,刚要转身离开,忽然,却发现离我不远处的墙根下放着一样东西。
没错,这个布包跟我在火车上拿回来的布包一模一样。
这个绝对不会出错,他妈的,这绝对不会是巧合,不管是人是鬼,肯定是在对我发起某种暗示或者威胁。想到这一层,我也觉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了,于是快步上前,一皱眉,一闭眼,狠狠拉开了那个布包的拉链。
映入我眼睑的,是一块木牌,确切的是,是一块木头雕琢而成的脸谱。
“操,这回玩儿抽象派了是吧?!”我很是紧张,大吼起来,“妈的,有种你出来啊,老子又不懂你的行为艺术,你出来整一个明白的给我看看啊!”
当然没有人回答我,我这个时候算是感受到Z当时容貌扭曲时候的无助了,普通人在遇到这种灵幻神怪的事情的时候,似乎总是如此无助,毫无办法。
我在那个该死的背包里又发现了一张字条,依然是四个字:敬赠刘洋。
“操!”我大吼一声,也不知道你妈是哪家变态爱我爱的那么深沉,可是尼玛老子根本承受不起这一件件诡异的礼物啊!
这会儿,我真不知道是该拿走这东西还是不管他了,拿走吧心里发毛,不拿又总觉得是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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