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起来。”这个叫路正行的男人依旧温和,说,“我还是不擅长玩这种心理战,我还是搞错了,你并非是因为受了干扰才来这里,而是手机没电了。早知道,就不用费事设置干扰装置了,这样,还比较容易留下线索,被查出来。”
“你……”我咬牙说道,“你们故意透露了假信息……”
“嗯,那个家伙背叛我们,我们正好利用他来给你透露假信息,顺便,也验一验第一批试验品的成色。现在看来,这些东西实在太差了。”那人淡淡的说道,接着,又从内兜里拿出一张照片,扔在我面前。照片上是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死人。我一眼就看出来,这就是被我用血缚之术威胁的那个鬼纹一脉的门徒,但是这个人已经死了,死得相当惨,几乎是被活生生的扯成了好几半,相当于五马分尸。我之所以能认出他,还是因为他那张已经有些扭曲的脸庞,与那男人非常相似。
路正行依旧镇定而温和,说道:“这个人,平时也学了一些鬼爪的术法,对付三五个傩教的下级门徒完全没有问题,甚至可以和早期的傩教死士拼上一拼。只可惜做了叛徒……所以,我们也用鬼爪制裁了他,我们一向来是这样,冤有头,债有主。”
我没说话。
那人继续说道:“不过,也该谢谢他自作聪明,给你传递了这个错误的讯息,才让我们这么轻易的就能突袭你们的地盘,又在这里找到了你。”
“你们对俱乐部的人做了什么?”我厉声说道。
“那是另外一组的人做的事情。据说是收效不错,只不过这不归我们管,具体的,你可以等到了我们的地方,再互相问。”
“你们抓了我们的人?”我心里一阵惊恐。
“不是说了么?不要多问,你问再多我也没办法回答你。”路正行笑了笑,说道。
“小安在哪里?”我又说道。
“呵呵,你怎么审问起我来了呢?”那人一摊手,说道,“安小晴当然在她该在的地方。她是鬼纹一脉之中难得一见的天才,只是事情到今天这一步,我们也不得不残躯一些强迫的手段了。她固然有她的作用,也必然要发挥她的作用在,这个你不用为她担心。有那么一天,她会明白自己的位置是什么,又应该做什么的。”
我微微低着头,不再说话。
那人继续说道:“你的经脉已经完全阻塞,现在,你应该也不想反抗了吧?”
“不想……”我不是不想,我不能,这个时候,我甚至感觉邪神也已经沉寂了。我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不需要他的时候,他总是在我耳边聒噪,现在需要他了,他却已经彻底消失了。我咬着牙,却握不紧拳头。这个时候,路正行的身后又来了两个人,两个人手里掣着符箓。我记下来那符箓的画法,但是却清楚的知道,这符箓我没有见过,应该是鬼纹一脉特有的符箓无疑。
“这是封魂符和定魄符。”路正行淡淡的说道,“我们知道,你体内有东西在蠢蠢欲动,虽然那东西大概现在还在沉睡,但为了以防万一,我们不得不采取些措施。这有点疼,不用担心,对你不会产生太大的伤害。”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两道符路已经往我两侧太阳穴拍过来。
但就在这个时候,寂静的咖啡厅里传来一声金属的鸣响,我看见一抹亮色自外厅向里头飞来,外厅的顾客都发出尖叫来。而那一抹亮色刚好扎在了要向我施为的鬼纹一脉的门徒手臂上,居然是一柄短剑。
那人手一抖,手里的符箓落地,他自己也惨叫起来。而这个时候,另一道亮色也飞了进来,直接撞在那门徒手臂扎着的短剑剑柄上,短剑立刻从他的手臂上飞了出来,鲜血喷溅,两道剑光都改变了方向,分别将一左一右两个人直接一剑封喉。
这赶紧利落的一击之后,外头,一个并不算高大的身影飞速窜了进来,干脆利落地拔出了插在两名鬼纹一脉门徒脖颈上的长剑。
镜宇。
她居然出现在了这里。不得不说,她来的太是时候了。
路正行依然面对着我,背对着后头的镜宇,淡淡的说:“看来,是有高手来救你了。”
我咬牙说道:“镜宇,你来干什么,这里是可以随便杀人的地方吗?”
“这跟我无关。我是来救你的。谁想要挡着我救你,我就杀了谁。”她低下身子。
“这小姑娘真是任性。”这个时候,路正行真起身来,背着手,似乎在冷笑着,说道,“听说,你也是十大传承之人中的一个。你们那边,占了三个传承之人的‘名额’,还真是便宜你们了。传承之人本该互相攻杀,你们偏偏合作了,这的确让人觉得很棘手。”夹大土巴。
这句话刚说完,他忽然有节奏地跺了跺脚。
顿时,我感觉周围开始变冷,气流也变得如水般湍急。
两边橱柜上的被子毫无预兆的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接着,两道黑气从墙壁和吧台下头冒了出来,居然在镜宇的一左一右两侧形成了人形。
“邪將之术,你们就好好和这邪物兵将缠斗吧。”他话音还在,那两边的“邪将”发出几声嘶吼,朝镜宇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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