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恍然道:“我说你个老梆子怎么像吃了铁蛋似的那么稳,原来是这样。他们和二哥很熟吗?我认识不?”
黑子这几年一直跟着二哥在混,如果是二哥的关系,他多少也该认识。如果是熟人的话,那就好办了。
“你个黑娃子会不会说话。”神棍先骂了一句黑子,又摇摇头,道:“南边来的,很少在这边露脸,你估计不认识。”
南边来的?也就是从南方过来的人。我哦了一声,就有点纳闷:“南边来的?那他们在调查什么事情,怎么会跑到四川来?还和我们的目的相同。”
“这个嘛,道爷就不清楚了。”神棍嘿嘿一笑,看他奸笑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不清楚的样子。
不过我也没有细问,只是感觉这座鬼寨仿佛越来越神秘了,也不知这里究竟隐藏着什么东西?才会招致如此多的人惦记?
黑子不屑地哼了一声,道:“你就装大头蒜吧,揣着明白装糊涂,反正不是敌人就好。对了,他们现在人在哪?如果还在山上,待会要是出了问题,他们想下来也不容易。”
“这个你就放心吧。”神棍捏着胡子说:“他们比我们先到,而且走的不是同一条路,现在应该就潜伏在四周。”
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还不太确定?我靠了一声,就道:“大爷啊!靠不靠谱啊?别一会儿真打起来,连个鬼影都看不到。”
神棍瞪了我一眼,道:“你姥姥个腿儿,道爷像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
我白了他一眼,总感觉这老家伙办事不牢靠。但心下也管不了那么多,反正天塌下来有个儿高的顶着。倒是黑子点点头,说了一句:像,却老神棍骂了一句。
之后我们大概在那里等了半个多小时,那老头儿还没回来。见外面没有动静,我们便打算各自回房间先睡一觉,老神棍守在走廊口的房间,临睡觉前还专门在楼道口布置了一些东西。他信誓旦旦的保证,如果晚上有人进来,他会在第一时间醒来。而我当时知道附近还有另一只自己人的队伍时,也安心了不少。
白天奔波了一天,累得浑身发酸,我上了床之后,伸了个懒腰就躺在了床上,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那一觉睡的很快,也不睡了多长时间,迷迷糊糊中,我突然隐约地听到附近传来嘎吱嘎吱的奇怪响声。先时我还没反应过来,以为是黑子或神棍起夜发出的动静,但旋即就感觉这动静不对劲儿。
当时我也没敢动,眼睛微微睁开,发现墙上挂着得煤油灯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灭了。此时,眼前的黑暗就像一团粘稠的液体,缭绕在房间中,我甚至连旁边墙上的煤油灯都看不到。而且四周也非常的安静,除了屋顶淅淅沥沥的雨声外,只剩下那奇怪的嘎吱声。
我心下顿时一惊,脑子瞬间清醒过来,保持着背向窗台的睡姿,竖起耳朵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那嘎吱嘎吱的响声节奏很缓慢,就像是有人蹑手蹑脚踩在木地板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而这个声音,竟然是从我背后的窗户外传进来的!!
我头皮一下炸了起来,心跳也开始加速:妈的!窗外有人?!
我房间的外侧,也就是窗户外面有道两尺多宽台檐,那是为防止下雨时,雨水直接落在楼下木墙上的防腐措施。而此时,正有人在上面缓缓的行走,嘎吱嘎吱的响声,在黑夜里异常的刺耳。而且,听动静貌似已经到了我背后的窗口附近。
我房间里的床本身就在窗口底下,而且因为我房间最内侧,加上便于观察外面的缘故,当时我睡觉前压根没上锁。也就是说,现在外面那个人,此时就与我隔着一扇窗户,而且随时可能打开窗户。
这座鬼寨本身就充满了诡异而神秘的色彩,不管是几十年前的被人替换身份,还是吊满死人的大树,都说明这寨子的极端诡异。而这大半夜里竟然有人悄悄越老神棍的布防,到了我的窗口前。
这,这他娘的究竟是谁?
我心底开始涌现出一丝恐惧,这绝对不是老神棍或黑子,他们两个不至于半夜发神经扒我窗户。与此同时,我也在心里开始大骂那老神棍:妈的,那老东西太不靠谱了!莫名其妙上来个人他竟然不知道!!
外面的人到了我窗口前,嘎吱一声突然就停了下了。我心中顿时一惊,娘的,看来是专门针对我的!此时我心跳的速度很快,正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叫一声是谁时,身后突然吧嗒响了一声。
推开窗户了!?
我眼睛立马瞪大,神经也在一瞬间就绷紧了!我一张嘴正要大叫时,身后突然又陷入了死寂之中。
死寂来的很突然,我张着嘴,整个人都僵住了,而那句到嘴边的话,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我侧身躺在床上,几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耳朵竖着老高,仔细感受着背后的动静。死寂大概持续了三秒的样子,我鼻子里突然闻到一股淡淡腥臭味,就像某种尸体严重腐烂后的味道。
与此同时,我感觉自己的脸上,突然就贴上了一条湿漉漉又软绵绵的东西。
就像是,某种动物舌头一样!
那个念头冒出来的那一瞬间,我内心的恐惧就到了极点,惊叫一声:谁!之后本能地就扭头往后看。脑袋一动,我感觉自己的脸上突然火辣辣一疼,接着我就看到身后的窗口,正扒着一个很奇怪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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