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厂的里里外外,可看见一大群工人在忙着把那些碟盘挂上起重机的吊钩进行搬迁。
“你点过这些人数了吗,查利?”
“有两百多人呢,先生。”
“那么这些碟盘?”贝蒂上校参看了一下由“突击者”号情报官送来的报告,“这些巨人玩的飞碟?”
“说不上来,先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嗯,它们对萨达姆·侯赛因先生来说肯定是至关重要的。塔尔米亚真的是非目标区吗?”
“哦,根据清单是这样的,上校。但你看看这个好吗?”
上士把他从卷宗里拿出来的另一张照片推了过去。上校去看上士的指点之处。
“周围有栅栏。”
“双道栅栏。还有这里。”
贝蒂上校拿起放大镜重新观察。
“雷区……高射炮组……警卫塔。你从哪里找到这些东西的,查利?”
“这里。看这张大照片。”
贝蒂上校盯着放在他面前的那张新照片,那是从高空中拍摄的整个塔尔米亚及其周围地区的一张照片。然后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耶稣基督啊!我们必须重新评估整个塔尔米亚地区。我们怎么会把它给漏下了呢?”
事情是这样的。塔尔米亚的全部381 座楼房组成的工业建筑群被第一批分析员作为非军事用途和非目标而排除了,其理由后来成了黑洞工作人员传说的一个部分。
他们是美国人和英国人,是北约成员国人员。他们所受过的训练是评估苏联式的目标,他们探寻苏式的行事方法。他们在寻找的线索是标准的格式。如果该建筑物或建筑群是军事性的和重要的,那么它就是禁区,它就有防止闲人闯人和阻止进攻的保卫系统。
那里有卫兵楼、栅栏、高炮组、导弹、雷区、兵营吗?那里有重型卡车进出的迹象吗?那里有高压电缆或者专用发电站吗?这些迹象意味着是一个目标。塔尔米亚没有这些迹象——显然没有。
皇家空军那位上士所做的工作是伏在桌子上重新检查了一张覆盖整个地区的高角度照片。由此看到了这种迹象——栅栏、高炮组、兵营、坚固的大门、导弹、铁丝网、雷区。但在远处。
伊拉克人圈了100 平方公里那么大的一块地皮,并用栅栏全部围了起来。这种抢占地盘的方法在西欧或者在东欧都是不可能的。
这个工业建筑群(其381 座楼房中有70座后来被查明是专门生产军火的)坐落在那个地盘的中央,布置得很分散以避免空袭损坏,但在10000 英亩面积中只有500英亩处在保护区之内。
“电缆线呢?”上校说,“这里的电力顶多只能驱动电动牙刷。”
“在这里,先生,西边45公里处。电力线在相反方向。那些电线是假的。真正的电缆埋在地下,从发电站通到塔尔米亚中心。那是一座150 兆瓦的发电站,先生。”
“狗娘养的!”上校喘着粗气。然后他站直身体,拿起了这叠照片。
“干得好,查利。我把这些照片拿给巴斯特·格洛森。同时,没有必要等在那个失去了屋顶的工厂旁边。如果它对伊拉克人重要,我们立即把它炸毁。”
“是,先生。我把它列人清单。”
“不要等到三天以后。明天。谁有空?”
空军上士在电脑里查询了一番。
“都没空,先生。都排满了,每一支部队,”
“能不能抽出一个中队来?”
“恐怕不能。因为要去猎击飞毛腿,我们的进度已经落后了。哦,等等,在迪戈那里的4300部队,他们有那种能力。”
“好,把这项任务交给大胖丑八怪。”
“恕我冒昧,”英军上士说,他用这种客气的说法表达他的不同意见,“可是大胖丑八怪并不是投弹十分精确的轰炸机呀。”
“听着,查利,在24小时之内那些伊拉克人就会把那地方全部清理完毕。我们没有其他选择。把任务交给大胖丑八怪。”
“是,先生。”
麦克·马丁在苏联人的院子里再也蛰居不住了。那位俄罗斯管家和他的妻子发狂了,每天晚上,炸弹和火箭落下时刺耳的怪叫声,夹杂着巴格达不间断的但大都没有奏效的防空炮火的怒吼声,搅得他们根本睡不成党。
他们趴在窗口上破口大骂美英飞行员,但他们的食物也快消耗完了,俄罗斯人的肚子在提意见了。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是派花匠马哈默得再去为他们采购。
马丁已经在市井上骑着自行车兜了三天,这时候他看见了那个粉笔标记。它标在卡拉迪——马利亚姆的其中一座卡亚特式房子的后墙上,那意味着耶利哥已经在那只相应的死信箱里放上了一件包裹。
尽管在遭受轰炸,但为维持生计,普通老百姓已经开始安定下来了。虽然嘴上不说——当然家里说说没有关系,因为家人不会去向秘密警察告发,但平民们已经开始理解那些狗的儿子和纳吉的儿子似乎是能够打击那些他们要打击的地方而不触及其余地方。
经过五天的空袭,总统府已经成了一堆废墟。国防部已经不存在了,电话交换局和主要的电厂也同样。更使人不方便的是,所有九座大桥现在全成了底格里斯河底的装饰物,但一些小业主已经建立了过河的渡运业务,有些是汽车渡轮,有些是能载运旅客和自行车的方头平底木船,还有些仅仅是划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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