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是疯了。”巴克斯曼说。他放下卷宗,端起了另一杯咖啡。“他们全都发疯了。”莱恩哼了一声。他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第二份档案。该档案载有该人在阿拉伯的经历,这正是他心里盘算的任务所需要的。
马丁第一次在特空团待了三年,军衔是上尉连长。他选择了A 中队,即自由跳伞中队(共有A 、B 、C 、D 四个中队),对于一个曾在伞兵团的高空自由跳伞队——红魔队里跳过伞的人来说,这是一个自然的选择。
如果说他在伞兵团里没有机会使用他的阿拉伯语,那么在特空团就有机会了。在1979——1981年的三年里,他在西佐法尔的阿曼苏丹国的部队中服役过;在海湾的两个酋长国教过要人警卫队;在利雅得教过沙特国家警备团;为巴林的伊萨酋长的私人保镖讲过课。特空团档案中对他的这段时间的记录为:他重新融人了他童年时代的阿拉伯文化;他的阿拉伯语比团内任何军官都好;当他要思考问题时他有到沙漠中去散步的习惯,全然不顾炎热和苍蝇。
记录中说明,在特空团三年之后他于1981年冬天回到了伞兵部队,并很高兴地看到1982年1 月和2 月间伞兵在阿曼等地参加洛基兰斯行动。所以在那段时间他回到了阿克达尔山,直到3 月份离开。4 月份他被紧急召回——阿根廷入侵了福克兰(即马尔维纳斯)群岛。伞兵二营和三营开赴南大西洋。他们是搭乘经匆忙改装成军用运兵船的“堪培拉”号客轮去的,在圣卡洛斯海域登岸。在雨夹雪的天气里,三伞强行军穿越东福克兰岛向斯坦利港挺进。强行军是指在恶劣气候下背负120 磅装备的行军。
三伞把营部扎在一个叫埃斯坦西亚的孤零零的农场里,准备发起对斯坦利港的最后攻击,这意味着首先要夺取敌军重兵防守的朗顿山。在6 月11日这个险恶的夜晚,麦克·马丁上尉挂了彩。
这是一个宁静的夜晚,他们去袭击阿根廷的阵地,当米尔恩下土踩响了一颗地雷并炸飞一只脚时,宁静被破坏了。阿根廷的机枪开火了,火光把山区照耀得如同白昼,三伞要么跑回去隐蔽起来,要么冒着枪林弹雨去夺取朗顿。他们攻下了朗顿,代价是二十三人阵亡,四十多人受伤。其中一名伤员是麦克·马丁,他把钻进腿里的一颗子弹抠出来时,口中吐出一连串恶骂声,幸好是阿拉伯语。
当天的大部分时间他留在山边,然后他被带到了在阿贾克斯湾的设备较好的绷扎所,经缝合后被用直升机送上了“乌干达”号医疗船。“乌干达”轮在蒙德维的亚靠岸后,马丁和其他几名适合坐飞机的轻伤员搭乘民用客机飞回英国的布利兹诺顿。伞兵团安排他去利德黑德的黑德利考特作为期三周的康复治疗。
就是在那里,他遇见了护士露辛达,后来经简单的求婚之后她成了他的妻子。也许她认为有一位当伞兵的丈夫是一种荣耀,但是她错了。他们在科布汉附近的一座小房子里安下了家,离她去利德黑德上班和他去阿尔德雪特都很方便。但是婚后三年他只有四个半月的时间回家。于是她相当合理地让他做出选择:你可以选择伞兵和你那该死的沙漠,或者你选择我。他考虑了一番后选择了沙漠。她走了。
1982年秋天,他已经在参谋学院进修了,这是获得晋升的敲门砖,说不定还可在国防部里谋到一个肥缺。1983年2 月,他在考试时出错了。
“他是故意出错的。”巴克斯曼说。“他的司令官在这里批注说,如果他想的话,他可以轻松地获得通过。”
“我知道。”莱恩说。“我已经看过了。这个人……有点不同寻常。”
1983年夏天,马丁作为英国参谋被派到在马斯喀特的阿曼苏丹国陆军总部任职。他在那里待了两年多,一直作为伞兵军官指挥着马斯喀特的北线团。1986年夏天,他在阿曼被授予少校军衔。
在特空团待过一阵子的军官可再次回去,但只能是应邀回去。1987年冬天他刚回到英国跳下飞机,他的离婚手续就办好了。接着赫里福德的邀请也来了。于是他回到了特空团,1988年他作为一名中队长在北翼(挪威)服役,然后到文莱苏丹国,再后是在赫里福德的斯特林干了六个月的警卫工作。1990年6 月他率领他的教官组赴阿布扎比。
锡德中士在门上敲了敲,探进头来。
“准将问你们是否愿意坐到他那里去。马丁少校快要到了。”
当马丁走进来时,莱恩注意到了他晒黑的脸庞、头发和眼睛,并朝巴克斯曼投去了会意的一瞥。他看上去是长得阿拉怕人的那种模样,现在的问题是他是否愿意去,还有,他的阿拉伯语是否如同他们所称赞的那么好?
J。P。洛瓦特准将走上前用力握住了马丁的手。
“很高兴见到你回来,麦克。”
“谢谢你,先生。”他又与克雷格上校握了手。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先生,”特种部队的司令官说,“世纪大厦的莱恩先生和巴克斯曼先生。他们……呢……有个建议想与你谈谈。先生们,开始吧。你们要不要单独说话?”
“哦,不用了。”莱恩急忙说。“局长希望如果这次会谈有结果,那么肯定要搞成一次联合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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