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言巧语的狡辩,警长。假如姑娘要想毁婚,那什么都挡不住她,但现在她是被用暴力劫走的。那罪犯非法侵入此地,踢中布拉多克先生两位员工的脸部,还对私人财产造成了极大的损坏。布拉多克先生准备起诉。是你去把歹徒抓来,还是由我们去抓?”
刘易斯警长不喜欢被威胁。
“我希望你和你的当事人不至于去私自执法吧,律师?那将是最不明智的举措。”
律师对反威胁置之不理。
“布拉多克先生对他儿媳妇的安危深为关切。他有权去寻找她。”
“婚礼完成了吗?”
“婚礼什么?”
“你当事人的儿子与皮基特小姐按法律来说,是否确实已经结婚?”
“这个……”
“那样的话,她还不是你当事人的儿媳妇。她与他们没有关系。”
“在获得进一步的消息之前,她仍是我当事人儿子的未婚妻。他这是热心公民的举动。那么你到底会去抓歹徒吗?别忘了还有海伦娜。”
刘易斯警长叹了口气。他知道比尔·布拉多克能对州府的议员们施加多大影响。对此他倒也不怕,但这位年轻人本·克雷格,无疑是惹恼了这位大人物。
“查明他的行踪后,我会立即赶过去的。”他说。放下电话后,他想,赶在布拉多克的那帮人之前找到那对爱情鸟,会比较稳妥。直升机飞行员来电话了,这时候已接近四点钟,离太阳下山、天色变黑还有两个小时。
“杰里,我要你找到T吧牧场。然后朝南飞向普赖尔山。注意观察前方和左右两侧。”
“要我找什么呢,保罗?”
“一个独行的骑马人,朝南走的,很可能往山区去了。身后还有一位披着白色婚纱的姑娘。”
“你在开玩笑吧?”
“没有。某个骑马的流浪汉刚才从圣坛边劫走了比尔·布拉多克儿子的未婚妻。”
“我觉得这个人很棒啊。”警方直升机飞行员说。他刚刚离开比灵斯机场。
“帮我找到他,杰里。”
“小事一桩。如果他在那里,我就能找到他。我出发了。”
五分钟之后,他飞到T吧牧场上空,把航向转到了正南。他保持在一千英尺的空中,这样既能看清身下移动的骑马人,又能扫视前方和左右两边十英里范围内的情况。
他能看到右手边的三一○号公路,以及朝南通往沃伦村、继之越过平原进入怀俄明的铁路线。在前方,他能够看到普赖尔山的群峰。
为防止骑马人躲开追踪、转向西方跨越道路,刘易斯警长要求公路巡警沿三一○号公路巡视,并注意观察道路两侧的草地上是否有一个骑马人的身影。
大比尔·布拉多克也没有闲着。留下工作人员收拾草坪上的残局后,他和手下的警卫人员直接去了他的办公室。他本身就没有幽默感,可周围的人也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勃然大怒。他在书桌后面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身边围着十二个人,等着他下命令。
“我们怎么办,老板?”其中一人最后这么问道。
“思考,”牧场主咆哮着说,“思考。他孤身单骑,负荷沉重,行走距离有限,能去哪里?”
前绿色贝雷帽特种部队军人马克斯,此刻正审视着挂在墙上的一张卡本县地图。
“不会去北方,不然他得跨越黄石河,可水太深了。所以,是南方。回到山丘边的那座复制城堡?”
“对。我要你们中的十个人,骑上马、带上武器,去南方,分散开后形成一条五英里宽的阵线。快马加鞭,追上他。”
当十个牧马人备妥马鞍时,他在外面向他们交代任务。
“你们每个人都有无线电话。保持联络。要是发现了他,打电话请求增援,包围他以后,把姑娘带回来。如果他试图威胁她或威胁你们,你们知道该怎么办,你们明白我的意思。我要求把姑娘带回来,不要其他人。去吧。”
十名骑手策马慢跑出了大门,散开形成一个扇面后疾驰而去。逃亡者是四十五分钟之前出发的,但马背上坐着两个人,还驮着鞍袋、步枪和一张厚重的野牛皮。
牧场里,瓦伦蒂诺律师回来报告情况。
“警长对这事似乎很不重视。但他会组织一次搜索。巡逻车已经上路了,而且很可能还会派去一架直升机。”他汇报说。
“我不希望他们先到达那里。”布拉多克厉声说,“可我想知道他得到了什么消息。马克斯,去无线电室。我要求对本县警方的所有频道进行扫描,建立永久性监听。让我们的直升机升空,赶在骑马追捕队前头找到那个狗杂种,把骑手们引向他。我们需要不止一架直升机,在机场另租两架。出发,就现在。”
他们全都搞错了。教授、警长和布拉多克。这位边民没朝普赖尔山行进。他知道那太明显了。
他在牧场以南五英里处停了下来,把一块鞍毯裹在轻风身上。毯子是鲜红色的,可以遮住耀眼的白色连衣裙。但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直升机。短暂逗留后,他斜向往西南方向去,他记得春天时曾在那里穿越过一条狭长的黑石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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