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回答是相同的。是的,我们是有档案,但都没有最近十六个月的情况。我们完全同意我们同事的说法。他已经不在南斯拉夫了,但是至于他在哪里,我们不知道。他已经有两年没有引起我们的注意了,所以没有理由去花费时间和金钱。
另一个希望较大的情报机构应该是联邦调查局。在宾夕法尼亚巨大的胡佛大厦里,肯定应该有确切的、最近的卷宗,指明现在可以到哪里找到这个冷血杀手,把他捕获,带回来绳之以法。
新近被任命为路易斯·弗里赫接班人的罗伯特·米勒局长,把这项工作布置下去了,还标上了“立即办理,不得耽搁”的标签。该文件被送到了副局长柯林·弗莱明那里。
弗莱明一直在联邦调查局工作,简直有一辈子那么久。他不记得有哪怕一分一秒他不想当调查员,他从小就想。他有苏格兰长老会教徒的血统,具有根深蒂固的法律、秩序和正义观念。
对待局里的工作,他是一位原教旨主义者。在处理犯罪事务时,妥协、迁就和让步只不过是姑息的借口。这是他所切齿痛恨的。他也许不太圆滑,但他以坚韧和忠诚作了弥补。
他来自于新汉布什尔州的花岗岩山区,那里的人们与磐石一样顽固坚强。他是一个坚定的共和党人,彼得·卢卡斯是他的参议员。当初他曾为卢卡斯的当选出过力,并由此结识了他。
在读完这份简要的报告后,他打电话给参议员的办公室,要求看阅私家侦探的详细报告和米兰·拉耶克的完整证词。当天下午,一份厚厚的资料给他送了过去。
他越看越气愤。他也有一个值得骄傲的儿子,是一位海军飞行员,想到发生在里基·科伦索身上的事,他义愤填膺。联邦调查局应该把季利奇带回来绳之以法,不管是通过正式引渡还是秘密劫持。作为主管所有海外反恐行动的负责人,他将亲自授权,派遣一支秘密劫持特工小组去抓捕那个凶手。
但是调查局没法这么做。因为调查局与其他情报机构处于同样的境地。虽然季利奇胡作非为多年,贩卖毒品,走私军火,已经让联邦调查局把他视作重点关注的人物,但他从来没有因为从事或支持针对美国的恐怖活动而被抓住过;所以当他消失时,他就消失了,调查局没去追查过他。他的档案在十六个月之前结束了。
无奈之下,弗莱明只得与其他情报机关一起十分遗憾地承认,他们不知道佐兰·季利奇在哪里。
不知道所在地,就不能向一个外国政府提出引渡的申请。即使季利奇现在畏罪躲在了一个通常政府当局所不知道的地方,联邦调查局也得知道他的具体地点,才能去实施抓捕行动。在给参议员的私人信件里,弗莱明副局长抱歉地说,调查局不清楚他究竟在什么地方。
但苏格兰高地的基因赋予弗莱明坚韧的性格,他不肯轻易放弃。两天后,他约弗雷泽·吉布斯一起吃了顿午饭。
联邦调查局有两位几乎是偶像般的退休官员,如果他们回去举办讲座,调查局的昆亭可培训中心会挤满学生。一个是个子高大的前橄榄球运动员、前海军陆战队飞行员奥利夫·雷维尔;另一个是弗雷泽·吉布斯。早期特工生涯中,吉布斯曾经打入黑帮组织中卧底,其危险性可想而知。后来,他参与了打击东海岸黑手党的行动。他左腿中弹成了跛脚后,回到华盛顿,被指派负责收集所有自由杀手、雇佣兵和契约杀手的情报。
吉布斯皱起眉头思索着弗莱明的询问。
“我以前确实听说过一次,”他承认说,“一个追捕逃亡者的人,领取酬金去追捕歹徒的人。他有一个代号。”
“他本人也是一个杀手吗?你知道政府有规定,绝对禁止那种事情。”
“不,不是那样,”老专家说,“外面的传说是,他不杀人。他只是绑架、劫持,把人带回来。哎,他到底叫什么名字来着?”
“这也许很重要。”弗莱明说。
“他非常隐蔽。我的前任曾试图辨明他的身份,派去一名便衣特工冒充某个当事人。但他还是闻出了异味,找了个借口,离开会面地点消失了。”
“他为什么不解释清楚呢?”弗莱明问道,“如果他没在从事杀人的勾当……”
“我猜想,他认为由于他在国外行动,而且调查局不喜欢个体户在他们的地盘上活动,我们会向上层报告并会按命令去终止他的活动。他这么想很可能是对的。所以他留在阴影中,而我从来没有追查到他。”
“那位去会见他的便衣特工肯定写过一份报告吧?”
“嗯,是的。这是程序。很可能写上了那人的代号。我们从来不知道他的其他名字。哦,有了,复仇者。输入‘复仇者’,看看会出来什么。”
电脑里出现的这个文档确实很简短。在飞机爱好者的一份刊物的小小广告栏里刊登启事,似乎是联络那人的唯一途径。于是特工编造了一个故事,约定了一次会面。
那个有偿追捕歹徒的人,坚持要坐在一盏明灯背后的阴暗处。便衣特工报告说,那人中等身高,细细的身材,体重很可能不超过七十五公斤。特工没能看清他的脸。不到三分钟那人就起了疑心,他伸手关灯,把特工留在黑暗之中。当特工慢慢地适应了黑暗时,那人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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