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船只的吨位越大,其总数量越少,而且几乎都为几家声誉卓著的大型船只公司拥有。主要的五百艘大型和超大型原油运输船,也就是所谓“超级油轮”,都核查过了,没发现有遭到袭击的。然后吨位下降到十万吨级的船只。当五万吨以上的所有船只也都核查了之后,“封堵海峡”说开始平息下去了。
当今世界上,劳埃德商船清单很可能仍然是最详尽的商船档案,埃泽尔工作小组设立了一条专线与劳埃德航务进行沟通,这条线路变得非常繁忙。根据劳埃德的意见,调查人员把注意力转到了那些悬挂方便旗,在避税港口注册登记,而且船东信誉不良的船只上。劳埃德和秘情局反恐处海运科与美国中情局、海岸警卫队联手,悄悄给两百多艘商船标上了“不得靠近海岸”的标签进行严密监视,但没发现哪怕一点儿线索能给他们指明方向。
林内特上尉了解这一带的山区。他明白,一个没有专用鞋子的人,在迷宫一般的树丛、树根、沟坎、山谷和溪流里穿行,能在一个小时内走出半英里路就算是幸运的突破了。
这样的一个人,踉踉跄跄地在冰雪碎块上行走,很可能会跌进一条流动的溪涧之中,弄湿双脚,体温就会开始以惊人的速度降低,导致体温过低、脚趾冻伤。
中情局的奥尔森从兰利发来的信息是明白无误的:绝对不能让这个逃犯抵达加拿大,或让他接触到电话。要预防万一。
林内特很有信心。逃犯没有指南针,他将会兜圈子,每走一步都会跌跌撞撞。在大树的遮掩下,在黑暗中,他什么也看不见,即使没有两万英尺冰冷云层的阻挡,月光也无法穿透这些茂密的枝叶。
没错,这个人在时间上领先了他们五个小时,但即使以直线行走,他的行进速度也不会超过每小时三英里。蹬在滑雪板上的特种部队战士能以三倍于他的速度行进,如果岩石和树干迫使他们换上雪鞋行走,他们也能以双倍于逃犯的速度追赶。
林内特选择使用滑雪板真是选对了。从土路的尽头下车开始,他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赶到了那座已损毁的木屋。他和战士们简单地检查了一遍,看看逃犯是否折回来过拿了什么设备。没有这种迹象。两具冻得僵硬的尸体,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现在已被安放在冰冷的长方形餐桌上。等云消雾散后,直升机会来接走它们。
“阿尔法”小分队一共有十二个人。林内特是唯一的军官,他的副手是一名一级准尉。其余十个全是老兵,最低的军衔是中士。
他们中有两个擅长爆破的工兵,两名无线电通信兵,两名医疗兵,一名有两项专长的军士长,一名情报中士和两名狙击手。当林内特在被炸塌的木屋内察看时,那位具有追踪专长的军士长去侦察外面的地形。
预报的大雪还没下,梅扎马镇的救援队刚才抵达过的直升机停机坪和前门附近,有一大片糨糊状的雪鞋印迹。但被砸塌的围墙处,有一长溜脚印通向北方。
难道是巧合吗?林内特沉思着。这是逃犯不应该去的方向。这个方向通往加拿大,距离是二十二英里。但对这个阿富汗人来说,是四十四小时的跋涉。他永远也到不了那里,即使他能保持直线行走。不管怎么说,“阿尔法”小分队肯定能在半路上截住他。
接下来的一英里路程用雪鞋走了一个小时。这时候,他们发现了另一座木屋。没人告诉他们在帕赛顿荒野还有另外几座木屋,因为在禁止建其他建筑的规定出台前它们早就在那里了。而且这座木屋有人进去过了。被砸碎的三层玻璃和留在豁口旁边的石块足以证实这个推断。
林内特上尉第一个走了进去,卡宾枪指向前方,保险栓拉开。在玻璃碎片的散落处,两名战士为他提供掩护。他们用了不到一分钟时间就确定里面没人,木屋里没有,旁边的木柴库房里没有,车库里也没有。但有人进来过的迹象到处都是。林内特试了一下电灯开关,灯不亮。显然电力来自车库后面的一台发电机,但房东不在时把它关闭了。他们拧亮了手电。
在主客厅的大壁炉旁边有一盒火柴和几支细长的蜡烛,显然是为点燃炉栅里的木头所备的。还有一捆照明蜡烛,以备发电机故障之需。闯入者曾用火柴和蜡烛来照明。林内特转向他的一名通信兵。
“联络郡警,问问这地方的业主是谁。”他说完就开始在屋内检查。似乎没有什么东西遭到损坏,但所有物品都被翻过了。
“业主是西雅图的一位外科医生。”通信兵报告说,“夏天来这里度假,到秋天时把它关闭了。”
“姓名和电话号码。警长办公室里肯定有这些信息。”
通讯员得到业主姓名电话后,联络了刘易斯堡,让他们呼叫在西雅图家中的那位外科医生,并把电话直接接过来。外科医生是一个幸运的突破。外科医生都有传呼机,以备紧急之需。这个情况肯定是有价值的。
“鬼船”根本没接近过泗水。没有名贵的丝绸要在泗水装到船上,里士满伯爵夫人号前甲板上的六个海运集装箱早已就位了。
它行驶在爪哇以南的海面上,经过圣诞岛,进入了印度洋。对麦克·马丁来说,船上的例行工作成了一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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