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做,二不休,上帝保佑我。”神父说。
法官突然点了点头。他用不着担心,头两把他就赢了,几乎赢了十英镑。第三把时,奥康纳早早扣了牌,输了十先令,又下注。神父押了四根一英镑的火柴梗。科明法官看着自己手里的牌,他有一副葫芦,三张J和两张7。这牌已经很大了,神父只剩下七英镑。
“我跟你的四英镑,神父,”他说着把自己的火柴推到中间,“我再加五英镑。”
“天哪,”神父说,“我差不多要输光了,怎么办呢?”
“如果你不想让科明先生再押上你不能跟的赌注,只有一个办法,”奥康纳说,“你把五英镑推到前面去,要求看牌。”
“我要看牌。”神父像是背诵一句仪式词,一边把五根有头的火柴梗推向前去。法官亮出一副葫芦,等待着。神父亮出了四张10。他把自己的九英镑收回,加上法官的九英镑,还有三十先令的底金。他手里原先有两英镑,现在变成了二十一英镑十先令。
此时,他们抵达了利默里克枢纽。在爱尔兰铁路系统中,这个站并不靠近利默里克,而是在蒂珀雷里郊外。因为这个站台没有下行列车,所以货车驶过主站台后,又倒了回去。有几个人上下车,但不影响这场牌局,也没人进入这个包厢。
到查尔维尔时,神父赢了奥康纳十英镑,奥康纳看上去忧心忡忡,牌局的节奏慢了下来。奥康纳现在一直早早扣牌,而只要另外两人中有一人扣牌,那一局就结束了。这样过了许多局。快到马洛时,他们商定,扔掉所有小牌,留下7以上的大牌,凑成一副三十二张牌的扑克,牌局的速度加快了。
到了海德福德,可怜的奥康纳输了十二英镑,法官输了二十英镑,都输给了神父。
“我现在归还开始时借的十二英镑,这个主意不坏吧?”神父问道。
另两个人都同意,他们各自拿回出借的六英镑。神父还有三十二英镑。奥康纳继续谨慎地玩着,只加注了一次,用一手葫芦胜了两个对子和一副同花,赢回了十英镑。基拉尼湖区此时从窗外掠过,没人欣赏这湖光山色。
过了法兰福后,法官发现他终于等来了他要的牌。摸了三张牌后,他兴奋地看着手里的四张Q和一张梅花7。奥康纳肯定也有一手好牌,因为当法官跟了神父的五英镑又加了五英镑时,他也跟了牌。当神父跟了五英镑又加注十英镑后,奥康纳慌慌张张扣了牌。他又回到开始玩牌时的十二英镑了。
法官咬着大拇指指甲。随后,他跟了神父的十英镑又加注十英镑。
“还有五分钟到特拉利。”列车员把脑袋探进包厢门说。神父沮丧地凝视着桌子中间的火柴梗,和代表了他自己的十二英镑的那小堆。
“我怎么办呢?”他说,“噢,天哪,我可怎么办呢?”
“神父,”奥康纳说,“你不能再加注了,你必须跟定,并要求亮牌。”
“我想也是。”神父悲伤地说。他把十英镑的火柴梗推到桌子中央,自己就留下两英镑,“刚才我玩得很不错,有三十二英镑,我本应该把它们留给孤儿院的,但现在我只能给他们两英镑了。”
“我来补到五英镑,神父,”科明法官说,“看,四位女士。”
奥康纳吹起了口哨。神父看了看摊开的四张Q,然后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牌。
“K没有Q大吗?”他疑惑地问道。
“比Q大,如果你有四张的话。”法官说。
神父把牌摊到桌子上。
“可是我有呀。”他说。他还真有。“上帝保佑,”他喘着气说,“我还以为要输光了。我还想你手里肯定有一把至尊同花顺呢。”
火车驶进特拉利时,他们清理了纸牌和火柴。奥康纳收回自己的扑克;法官把折断的火柴放进烟灰缸。奥康纳从口袋里取出十二张一英镑的钞票,数了数,递给神父。
“上帝保佑你,孩子。”神父说。
科明法官遗憾地掏出支票本。“应该是正好五十英镑吧,神父?”他说。
“是这样,”神父说,“没错,可我忘了我们开始时是怎么说的。”
“我向你保证,我欠孤儿院五十英镑。”法官说,他准备开支票,“你说的是丁格尔孤儿院?那我就写上这个抬头?”
神父似乎迷惑了。
“这个,我认为他们没有银行账户,那是一个小地方。”神父说。
“那我最好开到你的名下。”法官说,他等着对方报出一个名字。
“可我也没有银行户头,”神父窘迫地说,“我从来没有管过钱。”
“那就只能这样了。”法官礼貌地说。他很快写完,撕下支票,递给了神父:“这是付给持票人的,特拉利的爱尔兰银行能够兑现,我们刚好来得及。他们三十分钟后关门。”
“你是说在银行里凭这个他们会给我钱?”神父问道,他小心翼翼地拿着支票。
“当然喽,”法官说,“但当心别弄丢了。这是付给持票人的,所以谁拿了都可以去兑现。好了,奥康纳、神父,这是一次非常有意思的旅程,虽然不便宜。我祝你们今天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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