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两年前以色列的一个秘密侦察小组曾潜人伊拉克把阿拉伯的一名奥特安插进去,以便联络那里的一些低级线人。在伊拉克期间,特工们袭击了在田野里劳动的两个农民,把他们绑起来后抢走了他们的身份证。
德洛尔手下的证件伪造人通宵工作,到黎明时制作出一份伊拉克身份证。那是一张脏兮兮的身份证,似乎已经长期使用。持有人名叫马哈默得·阿尔科里,45岁,来自于巴格达北方的一个山村,现在首都打工。
伪造人不知道马丁为自己起的阿尔科里名字起源于那人曾在8 月初在伦敦切尔西的一家餐馆里测试过他的阿拉伯语;他们也不会知道他选择的那个村庄其实是他父亲的花匠的故乡。很久以前,那位老花匠坐在巴格达的一棵树下曾向那个英国小男孩讲述他出生的地方,那里的清真寺、咖啡馆,以及村子周围的紫花田和西瓜田。还有一件事也是伪造人所不知道的。
上午,科比·德洛尔把那份身份证交给了驻扎在特拉维夫的秘情局代表。
“这张身份证不会使他翻船。可我告诉你,这个人……你们这个驯服的阿拉伯人,不出一个星期就会背叛你们或者被抓住。”
秘情局特工只能耸耸肩。即使他也不知道照片上的那个人其实根本不是阿拉伯人。他没有必要知道,所以也就没有告诉他。他只是按吩咐行事——拿上身份证随着飞机回到了利雅得。
衣物也准备停当了,伊拉克劳动者所穿的袍子、一条单调的棕色茶巾和一双耐穿的绳底帆布鞋子。
一名编制篮子的蔑匠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或为什么,但他编成了一只设计独特的柳条篮。他是沙特阿拉伯一个贫苦的手工艺人,那些奇怪的异教徒准备付给他丰厚的工钱,所以他高兴地承揽下来了。
在利雅得郊外的一个秘密军事基地里,两辆特殊的汽车正在做准备。它们是由英国皇家空军的大力神运输机从位于阿拉伯湾阿曼的那个特空团基地运来的,正在卸下装备,并在重新为长途行驶进行配置。
这两辆长行程吉普车的主要改装不是装甲和火器,而是速度和距离。每辆车将载运通常的四名特空团战士,其中一辆要搭载一名旅客。另一辆吉普车将载运一辆大轮子的越野摩托车,摩托车上配置着用于超长旅程的大油箱。
美国陆军又按请求出借了设备,这次是两架双桨奇努克直升机。他们刚刚接到待命的命令。
与往常一样,米哈依尔·谢尔盖耶维奇·戈尔巴乔夫坐在莫斯科新广场中央委员会大楼顶楼七楼他的办公室里,与他在一起的有两名男秘书。这时候内部通讯器鸣响了,宣告来自伦敦和华盛顿的特使抵达了。
24小时以来,他已经对美国总统和英国首相分别要求他接待各方的一名私人特使的请求产生了兴趣。不是一名政治家,不是一名外交官——只是一名信使。他感到迷茫,当今世界有什么信件不能用正常的外交途径传送呢?还可使用绝对不会被截取的热线电话,虽然译员和技术员能知道。
他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且由于他生性好奇,他渴望着能够解开这个谜。
10分钟后,两位客人被引进了苏共中央总书记和苏联总统的私人办公室。这是一个长长的、窄窄的房间,只有一边的墙上有一排窗户,朝向新广场。总统的身后没有窗户。现在他就是背对着墙坐在长条会议桌的尽头。
与他的两位喜欢深重式样的前任——安德罗波夫和契尔年科形成强烈对比的是,年轻的戈尔巴乔夫偏爱轻松、活泼的装饰。书桌和会议桌是用白桦木做成的,两边排列着直背的、但坐上去很舒服的椅子。窗户拉着网状帘子。
当那两个人进来时,他示意秘书退出去。他从书桌后面起身走上前来。
“你们好,先生们,”他用俄语说,“你们哪一位会讲俄语?”
其中一人,他判断是英国人,用结结巴巴的俄语回答说:“最好能有一名翻译,总统先生。”
“维塔里,”戈尔巴乔夫叫住了那个正在离去的秘书,“让叶甫金尼来这里。”
在无法用语言交流的情况下,他微笑着做手势请他的客人们坐下。时间很短,他的个人译员进来坐到了总统办公桌的一边。
“先生,我的名字叫威廉·斯图尔特。我是在华盛顿的中央情报局主管行动的副局长。”那位美国人说。
戈尔巴乔夫的嘴唇抿紧了,他的眉头皱起来了。
“而我,先生,是史蒂芬·莱恩,英国秘密情报局中东处处长。”
戈尔巴乔夫更加迷茫了。是特务,契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们的机构,”斯图尔特说,“都分别通过各自的政府请求您接待我们。现在的形势是,先生,中东正在走向战争。对此我们都很清楚。如果要避免战争,我们需要知道伊拉克政权的内幕。他们在公开场合说的那一套与他们内部秘密讨论的情况,我们相信是有很大差别的。”
“这一点也不新鲜。”戈尔巴乔夫干巴巴地评论说。
“是不新鲜,先生。但这是一个极不稳定的政权,对我们都很危险。假如我们能够知道今天萨达姆·侯赛因总统的内阁的真正的打算,我们也许能够更好地制订出可避免正在来临的战争的战略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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