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丁点点头。他听说过这种战术。它的用意在于通过侵犯伊拉克的领空以监视其防空武器的反应,迫使他们“打开”雷达屏幕和萨姆导弹的瞄准器,从而暴露出它们的确切位置。
“发话人谈到了贝尼卡尔布,即‘狗的儿子’,意指美国人,而受话人哈哈大笑起来,说伊拉克不应该对这种战术做出反应,因为这是诱使他们暴露防空火器方位的战术。
“然后发话人说了些我们无法破解的话。此处有些干扰,静电干扰或者其他。我们可以增强大多数的通话信号以排除干扰,但在这里发话人压低了声音。
“无论如何,受话人恼怒了,让他闭嘴并结束通话。那受话人我们相信是在巴格达,他愤怒地扔下了话筒。我要让你听的是最后的两句话。”
中饭后,普鲁默驱车把马丁带到了仍像平常一样有人上班的监听楼。政府通讯总局以每周七天运转。在一间如同录音室那样的隔音房间里,普鲁默让一位技术人员播放那盘神秘的录音带。当那来自伊拉克的喉音充满了房间时,他和马丁静静地坐着。
谈话的开始如同普鲁默所描述的。最后,伊拉克的发话人似乎激动起来了。音调升高了。
“不会太长,拉菲克。不久我们将……”
然后乱七八糟的声音出现了,话语受到了干扰。但在巴格达那个人所受到的影响是触电般的。他插话了。
“别说了,伊本——阿尔——加哈巴。”
然后他就砰地一声扔下了电话,好像突然间惊恐地明白那条线路并不安全。
那位技术员把录音带以稍微不同的速度播放了三遍。
“你认为怎么样?”普鲁默问。
“嗯,他们都是党员。”马丁说。“只有党内称呼拉菲克,即同志。”
“对,那么这是两名党的高级干部在闲聊美军的集结和美国空军对边境的挑衅。”
“然后发话人激动了,也许发怒了,并伴有一丝狂喜。使用了‘不会太长’这个短语。”
“暗示着某些即将发生的变化?”普鲁默问道。
“听起来是一阵干扰。但是再听受话人的反应;特里。他不但仍下了话筒,他还称呼他的同事为‘婊子儿’,这话很粗暴,对不对?”
“相当粗暴。在这两个人中只有级别高的人才可以说这种话而免受惩罚。”马丁说。
“到底是什么事把他刺激起来了?”
“是那个受干扰的词语。再听一遍。”
技术员把那条词语重放了一次。
“安拉的什么东西?”普鲁默提议说。“不久我们将与安拉在一起?在安拉的手中?”
“我听起来这话像是:”不久我们将拥有……安拉……某某……某某‘。““好吧,特里。我顺着这条思路来推测。也许是‘安拉的帮助’吧?”
“那样的话另一个人为什么会勃然大怒?”马丁问道。“把上帝的善意归结到自己的事业中并不新鲜呀。也不特别触犯什么。我不明白。你可以复制一盘让我带回家去吗?”
‘当然可以。“
“这事你问过我们的美国表兄吗?”
“问过了。米德堡通过一颗人造卫星截听到了同样的会话。他们也没能破解出来。实际上他们没有高度重视,他们没把它当成一回事。”
特里·马丁驾车回家去了,口袋里放着那盒录音带。使女友希拉里烦恼的是,他用他们床头柜上的那只录音机反反复复地一直播放那段对话。当她提意见时,特里指出希拉里有时候也为《时代》杂志上拼字游戏尚少一个答案而再三担忧。这样一对比更使希拉里火上加油。“至少我在第二天早上就得到了答案。”她抢白说,一边转过身子睡觉了。
特里·马丁没能在第二天早上得到答案,第三天也没有。他在下课期间和其他能够挤出来的时间也播放这盒磁带,一边草草地记下可能的替换词。但他总是无法理解其意义。为什么交谈中的另一个人会对善意地提及安拉爆发出如此大的火气?
直到五天之后,那条遭于扰短语中所包含两个咝咝作响的喉音词语才显示出意义。
理解了意思之后,他试图找到世纪大厦的西蒙·巴克斯曼,但他被告知说对方不在。他又让接线员把电话转给史蒂夫·莱恩,可是那位中东处处长也不在。
虽然马丁不知道,但巴克斯曼还留在秘情局利雅得情报站里,而莱恩也在访问同一个城市,与中情局的奇普·巴伯商讨重大事项。
他们称之为“私家侦探”的那个人从特拉维夫经伦敦和法兰克福飞到了维也纳。没人来接他。他在机场坐上一辆出租车去了希尔顿宾馆,他已经在那里订了房间。
私家侦探是一位脸色红润、喜气洋洋的人,自称是在纽约工作的一名美国律师,他随身携带的文件就可证明他的身份。他那带有美国口音的英语是完美的——这并不奇怪,因为他在美国住了好多年,他的德语说得也还可以。
到维也纳后才几个小时,他就已经让希尔顿宾馆商务中心为他起草打印了一封有礼貌的信件。所用的信纸印有他工作的律师行的名称和通讯地址,收信人是温克勒银行一位叫沃尔夫冈·格穆利希的副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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