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我想听一听。”每当思绪有点混乱的时候,我总想听听别人的意见,无论有没有用都可以借此理一理思路。
“其实我想的比较简单,就是抓到江瀚就好了。”书琴的回答让我出乎意料。没错,现在这几种情况都跟江瀚脱离不了关系。要想找到他,必须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人,所以我们必须去皮诺克医院。同时,死者的有关信息也是寻找凶手的线索,死者临死前的生活绝对跟江瀚的事件有联系;而找到江瀚与罗琳的联系,就是当务之急。
“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吗?”书琴突然问,可能是因为我沉默。
“没什么,你说得很对。”我肯定地回答她。
我用余光看到她轻微地笑了一下,只是很短暂的瞬间,这种表情在心理学上称之为微表情。所谓微表情是指人们通过做一些表情把内心感受表达给对方看,在人们做的不同表情之间,或是某个表情里,脸部会“泄露”出其他信息。微表情最短只持续0.04秒,虽然一个下意识的表情可能只持续一瞬间,但这是种烦人的特性,很容易暴露情绪。当面部在做某个表情时,这些持续时间极短的表情会突然一闪而过。
“靳博士,跟你说件事。”书琴突然说。
“怎么了?有新想法吗?”
“其实也没什么。”书琴欲言又止。
“有什么可以大胆说,大家一起办案不要太拘谨,要培养默契。”
“其实和案情没什么关联。”
这让我多少有些摸不着头脑,我平静地说:“你别怕,有什么都可以跟我说,毕竟我是学心理学的,可以帮你梳理思路。有话不说闷在心里,不好噢。”
“那好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起先听老李介绍你,说你个性张扬,跟陌生人不容易相处。但接触几天下来,我感觉你很亲切。”书琴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什么,还时不时观察我的反应。
书琴这么说让我多少有些吃惊,但我并没有表露。细想,老李这么说也不奇怪。我和老李虽然认识很久,也共事过几次,但他身边的人,我大概只能记住面孔,我对名字的敏感度很差,经常人名对不上相貌。办案时除了和老李交流,基本上我不会主动跟别人说话,不是高傲,是不习惯。
“或许漂亮的女生会让我变得温柔。”我调侃地一笑带过。听我这么说,书琴羞涩地低下了头。
费罗报社坐落在北城区,建筑设计颇具时代气息,透明玻璃包裹住整个建筑物,像是艺术水晶宫一般。在附近的建筑物当中,有鹤立鸡群之感。与其他报社建筑不一样的地方是,它并没有地下停车场,而是仰赖十分庞大的占地面积,大半空地用于停车。在这寸土寸金的城市,彰显着它雄厚的资金实力。费罗报社算是起步较晚的报业集团,成立不过十年左右,但是发行量却位居全国晚报类榜首。它以关注民生、服务社会为宗旨,以新锐的办报理念与鲜明的编辑风格为特色,在海角地区深得读者喜爱。
走进大门,来到报社大院的进口,保安拦住了我们,我们出示了证件,保安疑惑地看了我们一眼,仿佛立刻联想到这起轰动全城的案子,然后他彬彬有礼地请我们进去。进去之后才发现报社并没有我们想象的大,指示牌上简单地介绍着每一层的负责部门。我们经过走廊、休息区以及一台跑步机,几个女士正在休息区吸烟聊天,大报社果然还是人性化一些。根据老李所说,罗琳负责社会新闻。社会新闻部在五楼,我们径直搭电梯上去。五楼走廊两头各有一个玻璃安全门,需要指纹或者密码才能进入。好莱坞电影里的国家安全部门常出现这种指纹密码门,说明该机构工作的高度机密性。报社安装这种门,是否意味着现在报业集团竞争白热化?还是说明费罗报社的安全防范性比较高?
社会新闻部在走廊的左边。我敲了敲玻璃门,一位约四十岁的男人给我们开了门,他个子不高,戴眼镜,给人中老年宅男的感觉。虽然穿着衬衫西裤,却踩着凉鞋,不协调的搭配似20世纪80年代的打扮。他看起来疲惫不堪。
“你们是?”他警惕地问道。
“您好,我们是本市公安部门的警察,罗琳是在这里办公吗?我们想进去看看她办公的地方。”小陈边出示证件边说道。
“不好意思,刚才保安没通知你们来。”他顿时显得十分客气,但还是看了看我们的证件。
“没事,由于时间紧迫我们就马上上来了,不怪他。”在与陌生人接触时,为了降低他们的自我防御心理,从而套取更多有用、真实的信息,我总会尽量表现得亲切些。
“我姓郭名贤忠,是社会部的主任,罗琳的事……其实我们都很莫名其妙怎么会出这种事情。有什么需要我们提供协助的你们可以直接告诉我。”他自我介绍时显得有些紧张,并对罗琳遇害表达了深深的惋惜。
“我们需要先去罗琳办公的桌子看一看,然后找相关人士了解情况。”我径直走进办公室,与狭窄的走廊不同,办公室很大,两百多平方米的空间摆满了工作台、电脑、打印复印机、饮水机、液晶电视等。此外还有几间独立的办公室。每张桌子都显得很凌乱,上面堆满了当日的报纸,甚至有几天以前的旧报和其他报社的样刊,工作便条纸贴得到处都是。一进门就给人繁忙和高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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