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快点吃吧,别饿着了。”书琴说。
“好的。今天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了,我们冒雨一路狂奔,累死我了。”我说。
“嗯,听同事说了,局长现在还在处理呢!”
“真是糟透了,我们又白跑了!看来江瀚的智商比我想象的要高啊!”我拿起杯子倒了点热水喝。
“就差那么一点点还真是可惜。一会吃完你多喝点热水,淋雨容易生病,尤其这么冷的天。”书琴用老妈的口吻唠叨。
“嗯,我知道。下班要我送你回家吗?”
“不用了,你今天也累坏了,我自己回家就行了,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嗯。”说完我喝了口热水。
“晚点聊,记得想我哦!”说完书琴就淘气地挂上电话。
我打开电脑上网才发现,媒体报道了今天的追捕行动。大致是说警方为何在繁华闹市引起骚动,而后迅速撤离,使得记者来不及捕捉整个行动的画面。如果我没记错,媒体赶到的时候,警方已经撤离现场了。
不过我认为警察局将事情以通信稿的形式告诉了媒体,让其报道,然后才有了网上所谓的跟踪报道。虽然新闻具有客观性公正性等特征,人们传播和获得新闻的方式也越来越多,但是人们看到的新闻不全是真相。从报道内容来看,老李没有向媒体透露太多,只是说抓到了与案情相关的一名人员。
回顾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如果真是江瀚所为,那他真是既聪明又狡猾。但几天前警方在他的住处找到乙醚让我觉得很矛盾,这么重大的疏忽他会注意不到?难道他现在处于人格分裂的状态?乙醚是另一个正常人格留给我们的线索?那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他可能去哪儿?难道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最后一个疑问让我想起荣格在《潜意识与心灵成长》一书中提到的有关无意识的概念。实际上像江瀚这种精神分裂症患者,他们的心理状况导致行为的不可预测性,他们的显意识由于潜意识的介入而趋向于被不可预知地隐蔽。甚至连他们的肌肤知觉也可以显示与感知相对应的波动起伏。一言以蔽之,在一段时间内他能感知自己在做什么,而在另一段时间内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其中包括他的一切感知系统。只有通过催眠心理学家我们才能得知,在潜意识里他一直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这是一系列非常复杂的心理变化,其中包括人格的互换等。如果真是这样,我们或许能够通过这点找到江瀚,因为他的其中一个人格希望自己被找到。
我曾经尝试从精神层面分析江瀚一案,他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很大程度上跟他的意识有关。人的意识越是受到偏见、幻想、童年欲望的影响,意识之中业已存在的鸿沟就会越来越宽,最终使人患上神经性分裂症,过着一种程度不同的虚假生活,远离健康的本能,远离健全的本性,远离真理。显然,江瀚就是在这样的作用力下失去了本我,或产生了新的人格趋向。
我回到卧室,看着白板上案件的过程和之前的疑问。此时的经验与直觉往往比任何知识都更具威慑力。我没有放音乐,只是闭上双眼,随着意念,将每个场景的图像记入脑中,逐一对比。然后我睁开双眼,看着每张案发后的照片。
突然,手机信息铃声打破了此刻的寂静,思路被打断了,我只能无奈地拿起手机看看是谁。上面显示林嘉文的名字,内容是:“你真够大牌的啊,大侦探!吃个饭后你就玩消失?”
“没有,我最近在警察局里有事忙,明天再跟你联系。”我迅速按下发送键。
看来,一顿饭不只得到了有关罗琳的情报,也得到了林嘉文的关注。我应该怎么面对她?我到现在都无法做出抉择。
我不经意地看着白板上罗琳的照片。老实说,谁看着这样的照片,内心都会发毛。惨白的皮肤、发紫的嘴唇、僵硬的躯体,更惨不忍睹的是脖子上那条深深的勒痕!这些都不禁让人胆战心寒。这时,大脑像是过电般,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将罗琳被勒死的照片从白板上拿下来,仔细地观察,然后又将江瀚妻子被勒死的照片也拿下来进行对比,发现了一直困扰我的矛盾之处!
虽然两人都被勒死,同样是电线,同样在脖子上转了一圈,可是问题就在于电线勒住脖子时方向的问题。从照片上看伤痕,江瀚妻子脖子偏右侧的勒痕要稍稍强于左侧,微微呈紫黑色,而罗琳照片中却恰恰相反,左侧脖颈处的勒痕要略微明显于右边,这说明江瀚妻子脖子是右缠绕致死,而罗琳则是左缠绕致死!说明杀害罗琳的凶手很可能是一个左撇子,也证实凶手很可能另有其人!这么明显的证据,为什么一直没有引起注意呢?我真是太大意了!
与此同时,我马上将苏慧珍的照片翻出来,发现同样是左缠绕致死,与罗琳的伤痕极度相似。我惊讶地盯着照片看了许久,脑海里再次浮现那个大胆的想法,甚至感到阵阵寒意,过了几分钟才慢慢回过神来。难道这真是一次蓄谋杀人?但是动机是什么?我必须告诉老李,要重新审视此案!
我急忙拨通电话,可是老李没有接。
一个个念头在我脑中飞快闪过。我急忙再重拨,可还是无人接听。于是我马上给书琴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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