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的救济:数学女王的复仇_张未【完结】(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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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让B县、C县的警察去查,你就做好你自己的事儿,如果每个人都能多想一步,多干一步,怎么可能会有逮不住的罪犯?!”

  聂本杰把烟掐在烟缸里:“按这个意思,那刘文海没准压根不是跟化学有关的工人,他只是来松县打过工,我岂不是要把松县几十万人口翻个底朝天。这到明年也查不完啊。”

  “你不能动动脑子吗?”大爷翻着白眼,“松县说小不小,说它大也就这么点地方。你可以从几个点扩散开嘛!”

  聂本杰没明白。

  “你说这城里能有几个厂,人事部其实我倒觉得未必管用,那里面都是些年轻的小姑娘,很多事情她们也不知道。不过没关系,每个厂就那么几个老员工,只要问问他们,说不定线索就来了嘛。”

  说的也是啊,聂本杰“砰”地站起来:“我现在就再去跑跑。”

  “那你也太着急了,”大爷又笑了起来,“现在这个点都下班了,你上哪找去。”

  聂本杰不好意思地红着脸:“对对,谢谢您。”

  门口的职工走得差不多了,聂本杰告辞要走,刚出门想起一件事儿来:“大爷,你说你在这城里做了很多年门卫,单位也换了好几家,我干吗不问问你呢?”

  大爷咯咯笑了起来:“你还真能现学现用。”

  聂本杰把照片拿了出来,放在桌上,然后思考起明天从哪开始跑起。门卫大爷戴上老花眼镜看着照片,左右角度对对,“嘶”了一声,紧接着,嘴里冒出一句振奋人心的话:“咦,这不是刘大头嘛!”

  证明自己的思路是正确的,吴宏磊好不兴奋。他驱车连夜赶往松县,终于又一块拼图拼接上了。

  当然这要感谢当地基层派出所的同事。世上无难事儿,就怕认真二字。

  据说那个叫聂本杰的年轻民警,已经跑完了所有化工企业,照理说于公于私都完成任务了。如果没有他的坚持,没有他不遗余力的侦查,吴宏磊也许就和那条隐藏颇深的线索擦肩而过了。

  老军人认识刘文海。那是在十多年前,他替个老伙计顶班头,去马桥氮肥厂看了一个多月大门。刘文海正是当年氮肥厂宣传科的宣传干事刘大头。

  马桥是松县下属的镇,离县中心有点距离,加之马桥氮肥厂多年前就已经不存在了,所以就成为先期排查工作的盲点。

  “那小子可是个人物啊。”老军人描述着。以他多年侦察兵的经验和意识,尽管两人并不认识,可老军人还是硬生生地凭借着旁人的传闻,在潜意识里把刘文海刻了下来。

  紧接着,以此向外拓展,在更多知情人的拼凑下,刘文海真实的面目被吴宏磊掌握。

  刘文海,马桥人。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意外死亡,留下他和母亲生活。刘母是当地的农民,文化不高,也不知如何教育孩子,任由刘文海游手好闲。

  刘文海在小学到高中连读的马桥中学上的学。高二那年,刘母患病去世,没了管束的刘文海更加肆意妄行。经常欺负敲诈比他小的同学,而且还和社会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高二下学期,也就是他母亲去世半年后,他因为打群架而被学校开除,终于沦落成了街头的一个小混混。

  据现在仍在马桥生活的同龄人介绍,刘文海心狠手辣,打架的时候下手特别黑,虽然年纪小,但很快在道上崭露头角。他纠集了一帮十七八岁的小青年,敲诈勒索、欺行霸市、无恶不作。然而最著名的还是他和马桥曾经的老流氓“四红”之间的群架。

  那一架,几乎马桥所有的混子都参与了,相当惨烈,“四红”被爆了头,住了大半年医院,从此偃旗息鼓。可刘文海也没脱颖而出,当地警方早就盯着这几个人,趁着这个由头一网打尽。但刘文海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没成为主犯,而是由另几个骨干顶了包。刘文海外出躲了一年,再回来的时候,人们发现当年这个穿花衬衫、叼着烟卷的小屁孩,已然摇身一变,西装革履地成了马桥氮肥厂宣传科干事。

  马桥氮肥厂在十年前和刘文海一样著名。老板是个外地人,在马桥济阳村——一个海边渔村附近建起了这个化工厂。

  厂里的效益特别好,为振兴当地经济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不过付出的却是环境污染的代价。这是个老生常谈的话题。济阳村是个小村,世代以打鱼为生。村子建在一个小港湾的口子上,可是因为氮肥厂排污,使得鱼虾成群地死亡,难以维持生计。村民们当然不干,而刘文海所谓宣传干事的角色,就是为了安抚当地村民。

  这是个断子绝孙的职业。村民们敢怒不敢言,搬的搬,迁的迁,只获得了很少的补助。好在很快,国家就开始重视这个问题,氮肥厂因为环境检测不达标被关掉。老板卷了钱跑了。从此之后,刘文海再次消失了。

  因为就职,所以刘文海的档案被调入氮肥厂。随着工厂末期被查时混乱不堪,很多档案遗失或被销毁,所以马桥竟没了任何关于刘文海的信息。

  不过接下来的去向,在吴宏磊那儿得到了衔接。刘文海在上海买了房,置办了公司,变成了媒体人士。

  这个跳跃有点大!

  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野鸡变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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