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卡伦——对着卡伦……”
他用他那张开的手掌扇了她一个耳光,这一
掌如此猛烈,致使她痛苦地长声尖叫,缩成一团,到了崩溃的边缘。
“我告诉你闭嘴,”他皱着眉头说,但是,这声调听起来非常奇特,就像是道歉那样。
他立刻转身离开了她,犹如他感到惭愧似
的。不,伊娃胡乱地想,不是为曾经打了她,而是为了打了之后的道歉。
她注视着他,感到如此地麻木和空虚,如能
够人事不省,那对她来说将是一种解脱。
那陌生人简单地看看被砸烂的窗户。被打碎
的是中心窗——两个窗格玻璃,因为窗户是从底部开着。他沉思地凝视着粗粗的垂直的铁棒制成的栅栏,每根之间都一律是六英寸距离,正是这栅栏,保护外面所有的三个窗户。然后他走过去看那块石头。同时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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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块石头在卧室的中心横卧着。它是可想象
的最平常的一块岩石。岩石下侧主要是黑色,带着些泥土,一部分泥土已经散落在地板上,并且是潮湿的,看上去好像是刚刚从庭院中拾起来的。它是卵形的,长的,直径有五英寸。他用他的脚把石头翻转过来,另一面是干净的……而这就是全部。
“疯颠的,”过了一会儿他说道,而伊娃知道他做出了判断,“某个小孩。”他轻轻地耸耸肩,不再理会这件事,“麦可卢小姐。”
“是!”伊娃说。
他两腿叉开坐在石头旁看着她。
“你能确信,当日本人给卡伦·蕾丝文具的时候,你听到了她的声音?”
“我能确信。”
“那文具——就是书桌上那一团纸?”
伊娃看着。那是手工制作的、上面有淡淡的
乳白底和玫瑰色的菊花图案的纸张。但是,它被弄皱了,揉成一团。有空白的信封放在它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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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就是它。”伊娃用死气沉沉的声调
说。
然后他移动了,朝向她,并且拿出一条手
帕,用手帕把那揉皱了的纸拣起来,把它弄平整。纸上写了一些东西——伊娃读着那些词语,但是,她的头脑拒绝了正常的功能,因此并没能理解这些词语有什么意义。词语“莫勒尔”
弄懂了——那是卡伦的律师。它显然是写给
莫勒尔的一封信的开头,而这封信永远不能结束了。它在一句话的中间停了下来。
“那是她的笔迹?”
“是的。”
他把纸慎重地重新弄皱了,并且把它放回到
桌子上,放在他发现它时的准确的位置上。然后他围着书桌走了一周,查看了所有的抽屉。
“没有别的任何文具,”他喃喃自语,站着沉思了一会儿,拉开他的上嘴唇。“看,妹妹。那日本女子从外边带给了蕾丝这张纸,而后离开了。当你在日本人手中看到它的时候,它是空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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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然而她没能把它写完。在日本人离开之
后,蕾丝女子在它上面写了东西。这证明在日本人离开之后,卡伦是活着的。好了。”他看一眼他的手表。
“可纽梅,”伊娃说道,“可纽梅不会做这事情——像这样的事情。”
“我说她不会做,我说了吗?”他在渐渐变得生气,“你一直在那间起居室里,有没有离开过?”
“没有。”
“当你在那里等待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人进
来或出去?”
“没有任何人。”
“没有任何人!”他好像吓了一跳。当他察看她的脸时,那个旧的困惑回到了他的双眼。她不知道为什么。不,她没做。没有任何动机,真的,与卡伦——与卡伦的死。她想得到的全部都是迪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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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褐色人跑到门口,听了听,猛地用力把门
无声地拉开,站在门槛上,观察着起居室。起居室有两个门,一个通向走廊,另一个就是他站着的地方。他没有转身,用刺耳的声音说道:“现在,你确信,当时你没有睡着?”
“没有,也没有任何人进来或者出去。”
他转了回来,轻轻地抓住自己的手:“再问
一次,那个日本人在这卧室待了多长时间?”
“不超过十秒钟。”
“胡说!”他的脸因气愤而变红了,“当你坐在那个房间时,卡伦被人用刀杀死了。你说,没有任何人穿过它。那么,杀人犯到底是怎样进来的?更何况,即使杀人犯是在日本女仆拿纸来以前就藏在这里了,那么,他到底是怎样跑出去的呢?告诉我,你告诉我呀!”
“我不知道。”伊娃说道。她的头感到疼痛,并且它思考起来有困难。这看上去并不重要。
他在渐渐变得更生气。他为什么如此生气?
“好吧。杀人犯没有通过起居室。”他好像是在同谁争辩这件事,“但是,他肯定已经出来了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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