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然后呢? 试着回想一下所有的细节。
克:在那里几乎不能呼吸。我在尸体旁边转了转,又到窗户那儿看了一下。
贝:窗户关着吗? 克:没错,而且窗帘是放下来的。我试着要把它拉起来,但是拉不起来,弹簧是松开的。但是我想最好把它打开好透透气。
贝:然后你怎么办? 克:我把窗帘推向一旁,打开窗户。后来我把窗帘卷起来并且把弹簧装好——不过这是以后的事了。
贝:窗户是锁着的吗? 克:没错,至少有一个钩子是钩着的。我把它拉出来,然后打开窗户,贝:你记得那是上面还是下面的钩子吗? 克:我不确定,我想是上面的吧。我不记得下面那一个是什么样子,我想我也把它打开??不,我不确定。
贝:不过你确定窗户是从里面钩上的? 克:是的,百分之一百确定,非常确定。
雷亚故意在他的小腿上踢了一下。
“吃个圆面包吧,真是的。”她说。
“雷亚,”他说,“你有手电筒吗? ”
“有啊,就挂在洗碗槽旁边壁橱的钉子上。”
“我可以借用一下吗? ”
“当然可以。”
的人都说他们马上就要结果,我们已经很厌烦了。”
时间很晚了,他觉得应该打个电话给雷亚。
“嗯,”她说,“我现在一个人在家,大门锁上了,不过我可以把钥匙丢下去给你。”
“我会把门修好。”
“我已经弄好了。你的工作做完了吗? ”
“是啊。”
“好。你可以在半个钟头后到这里? ”
“差不多。”
“只要在人行道上叫一声就可以了,我听得到。”
刚过十一点他就到了那里,然后吹了一声口哨。刚开始里面没有什么回应,后来她亲自下来开门,光着脚,穿着大红色的睡袍。
到了回房里她说:“你用手电筒了吗? ”
“用了,电池快被我用光了。”
“要开瓶酒吗? 对了,你吃过了吗? ”
“没有。”
“这样不好。我来弄点儿东西,几分钟就好,你应该很饿。”
饿,是的,也许吧。
“斯韦德的事怎么样了? ”
“似乎越来越清楚了。”
“真的吗? 快告诉我,我真的很好奇。”
到了一点钟,酒瓶已经空了。她打着哈欠。
“对了,”她说,“我明天要出城一阵子。星期一回来,也可能星期二才回来。”
他差点脱口说“那我最好现在就走”。
“你不想回家? ”她说。
“不想。”
“那你就睡在这里吧。”
他点点头。她说:“不过和我睡同一张床可不好受,我会一直踢来踢去的,即使是睡熟了也一样。”
他脱下衣服上床。
“你希望我脱掉这件漂亮的睡袍吗? ”她说。
“当然。”
“好吧”
她照做了,然后在他旁边躺下。
“只能到此为止。”她说。
他想起这是两年多来他第一次和别人分享同一张床。马丁‘贝克没有再说什么。她身子靠近他,很暧。
“我们没有时间玩拼图了,”她说,“等下个星期吧。”
不久他就睡着了。
第二十八章
星期一早晨,马丁·贝克一路低哼着歌儿出现在瓦斯贝加,穿过走廊时,一个办事员惊讶地注视着他。
虽然只有一个人过,但整个周末他都觉得很舒服。事实上他已经想不起上一次这么乐观是什么时候了。
一九六八年的那个夏季还不算太坏。
冲破斯韦德那个上锁的房间的同时,他也冲破了自己的牢笼。
他把从仓库账册上抄下来的摘要摊开,在一些看来值得关切的名字旁边加上检查标记。然后他开始打电话。
保险公司有一件最要紧的工作——尽量赚钱,所以他们总让他们的员工忙得团团转。为了同样的理由,他们也会井然有序地保存好所有的文件,害怕会有人来诈骗,钻法律漏洞,让公司蒙受损失。如今这种疯狂的工作节奏已走到绝境。
“不可能,我们没有时间。”
他可以用几种不同的方法对付他们,例如,他星期五傍晚用来对付实验室那个技师就是其一。另外一个是,假装比他们更急迫。这在公家机关经常奏效。身为警察,你很难叫其他的警察。但是对其他的人,这种方法非常好用。
“不可能,我们没有时间。这很紧急吗? ”
“的确非常紧急! 你一定要找时间帮我弄好。”
“你的直属上司是谁? ”
等等等等。
答案一个个冒了出来,他一一记下来:补偿给付完毕、案件结案、被保险人在债务偿清前死亡。
马丁‘贝克不断打电话、记笔记,那些账册的旁边已经写满了东西,不过他当然没有每个问题都得到答案。
在他打第八通电话的时候,他突发奇想地说:“公司付了保险金之后,那些毁坏的商品都怎么处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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