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院子里,那只皮狐子精一身银亮,在月光下乍着皮毛,一条大尾巴像个棒槌似的脱在身后,仔细看看,还真就是个“妖孽”模样。在道家认为,在所有的恶灵里,妖是最厉害的,其次是魔,再其次是鬼,最后是怪,我们常说的那句成语“妖魔鬼怪”就是这么来的。
所以妖比其他种类的恶灵都更加高等,也更加难缠,一旦碰上了,就是蚂蚱跟鸡过招——玩命。
这次来了个如此厉害的角色,我不禁担心起来,又想到舅姥爷身上带伤,心里更加慌张。
我拽拽舅老爷的衣角,轻声问道:“姥爷你没事吧?”
舅姥爷怕我害怕,强忍着说道:“没什么大碍,唉,也怪我太大意了……做法之前忘了清清场,被这妖孽钻了空子。”
正说着,又听见屋外院子里一声怪叫,我扭头看去,只见那皮狐子精站在原地,摆着一张怪脸左看看右看看,像是在寻找什么。那张可怖的脸上凶光毕露,透着阵阵妖邪之气。
突然,它定住脑袋向屋子里看过来,一双妖眼和我对个正着,吓得我浑身发凉,仿佛嘴里呼出来的气都成了阵阵白雾。
舅姥爷暗道一声不好,拉着我向后退,蹭蹭几步退到了炕上,眼睛一眨也不敢眨,直直的看着窗户。四周死静死静的,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砰!一张毛茸茸的脸突然贴在玻璃上,冲我咧着大嘴,咯咯的怪叫。我听那声音刺耳异常,不敢和它对视,便躲到舅老爷身后。
砰砰砰,皮狐子精怪叫着,连连向窗户上撞,本该很容易就撞碎的玻璃,在此时却是非常坚固,任凭皮狐子精撞了几次都没有碎掉,莫非是舅姥爷贴在窗户上的黄符起了作用。但没等我高兴太久,随着砰地一声,一声细微的咯吱声也随之传来,那分明就是玻璃裂开的声音。我从舅老爷身后探出脑袋看去,见那窗户玻璃上果然有几道裂纹。
砰的又是一下,那道裂纹明显扩大了几分,随之,贴在窗户上的那道黄符竟呼呼冒起白烟,不一会儿就烧了个大窟窿,眼看就要烧得只剩一半了。
兵临城下,情况危急,只见舅姥爷又掏出几张黄纸,咬破中指,用血在纸上刺溜刺溜的画符,边画边说:“一张不行就来两张,两张不行就来三张,看谁熬得过谁!”说完,一个箭步窜到窗前,蹭蹭蹭一连在窗户上贴了三道符,又掏出一包粉末状的东西洒在窗台上,然后迅速窜回炕上。这一连串的动作十分顺畅,却也是几乎耗尽舅姥爷最后的力气。只见他刚跳上土炕,一个趔趄摔了下去,我急忙上前扶他,幸好土炕上有些草席、被褥,舅姥爷摔在上面倒没受什么伤,只是脸色白的吓人,眼睛也半睁半闭,气若游丝,眼看要昏迷。
外面那厮仍旧不依不舍的撞着窗户,我一边抚着舅姥爷的胸口,替他顺气,一边心想这是要完蛋,看来槐花饼是真吃不上了,漂亮媳妇也娶不着了,我这朵祖国的小嫩花还来不及开放就要被虫儿蛀了。他娘个球的,真不甘心!
正胡思乱想,也不知打哪传来“嗷”的一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一惊,难道那皮狐子精闯进来了?但仔细一回味又不对,那畜生是“咯咯”的叫,不是刚才的那一声,难道它吃咸了齁了嗓子,要不然刚才那一声咋拖那么老长……
突然,窗户上没了动静,我一愣,瞪眼看过去。只见窗户玻璃上的裂痕虽然更大了,但并没有破,也就是说皮狐子精还在外面,那怎么会突然没动静了?是撞累了,还是在想什么妖蛾子……
我把舅姥爷轻轻放在床上,壮着胆子,蹑手蹑脚的靠近窗户,想看看外面怎么回事。
这一看让我吃惊不小,只见窗外不远处,那只皮狐子精一动不动,竖着比身子还长的大尾巴,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前面,而在它对面几米远,赫然一只大号的黑猫!那黑猫乍着浑身黑毛,冲着皮狐子精呲牙咧嘴,俨然如临大敌。
这黑猫打哪冒出来的,难道又是一只妖孽?不过看它似乎要跟皮狐子精掐架,也罢,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我索性趴在窗子上暗暗替“黑猫警长”打气加油。
如我所愿,好戏终于开始,只见呼啦啦一阵风吹,便听外面吱哇乱叫,再看那一猫一“狐”,早已怪叫着扑作一团,你挠我一把,我啃你一下,直杀得飞沙走石,天昏地暗,连天上的月亮也躲进乌云里,天一下子黑了下来。
外面杀的火热,我在屋里也看得热闹,也不管这黑猫来这有啥意图,起码还能和那皮狐子精斗上一斗,兴许对我和舅老爷来说是个机会。
☆、第十一章.传承
天下之事,就像山中之路,回环无尽之后,总会有柳暗花明。
“黑猫警长”突然出现,将穷凶极恶的皮狐子精制在当场,使我和舅姥爷得到一点儿喘息的机会。
此时舅姥爷神志清醒了许多,一睁眼看我趴在窗前,冲我直喊:“快回来!”
我兴冲冲地回过头,“姥爷,你快来看!黑猫警长来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舅老爷可没看过《黑猫警长》,运了运气之后,从炕上吃力的蹭过来。
“咦?这……”舅姥爷看看外面的情况,也一个劲儿纳闷。
52书库推荐浏览: 紫衣青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