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是吗?难道你自信能破得了我刚才的铁缚术?”格力萨满一咧嘴,一口黑牙暴露出来,俨然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我一愣,是啊,说是不怕他,但刚才仅仅一只畜生就够我们俩喝一壶的,虽然这会儿没见到那头黑虎,但指不定在哪藏着准备伺机而动呢。这样一想,我和杨文涛竟然一下子又处于劣势,看来要改变一下策略,硬碰硬怕是吃不了好果子。
杨文涛倒显得淡定很多,笑道:“对于那铁缚术,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来,不过,你可知道我的手段……”
“崂山道术。”不等杨文涛说完,格力萨满脱口而出,这下子真是让杨文涛吃了一惊,见他脸色微变,愣住不说话了。
“上苍终于让我等来了你们!用崂山道术来杀掉一个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格力萨满一脸诡异。
“老前辈,道术是用来救人的,可不是学来杀人的!”我一脸讽刺,边说边在衣兜悄悄摸索着,看看里面有没有用得上的东西,如果真有,待会就暴起发难,眼看这死老头子是认定了要挟我们。虽然眼下稀里糊涂的,但是安全第一,还是快点救出水灵和夏兰心,早早离开这个诡异地方的好。
想是这样想,眼下连水灵和夏兰心在哪都不知道,现在能做的,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迅速制住这格力萨满,以求和他交换人质。
屋子里的三个人一时都不说话了,静静的相互对峙。我的手在衣兜里摸索着,祈求找到点有用的东西。说起这个来,其实是有原因的。我从小就有个习惯,就是见到稀奇古怪的东西,只要是能装兜里带走的,我一概收为己有。但这样时间长了,又往往把捡到的东西忘在兜里,所以我的衣服,甭管是夏装还是冬装,兜里永远会有些我自己都记不清在哪捡到的东西。
人要是急了,什么都能当作救命稻草,哪怕现在我兜里能有一颗石头也好。我心里着急,仔细摸索,忽然摸到了一根条状的东西,那东西凉凉的,微微有些弹性,仔细摸摸,在其就近的一端还有一块光滑的东西。我摸着摸着,突然心里一惊,靠,这怎么那么像一根人的指头!
我一吃惊,不由自主的把那东西从兜里就甩了出来,这是杨文涛感觉到身后我的异样,回头一瞧,一把把我拉上前来。我和他相隔也就一米多点,这一拉差点撞到一块。我扭过头来刚想生气,却见杨文涛正死死地盯着我刚才站立的地方,在那个地方,赫然站着一个白溜溜的人!
借着灯光,只见那人一米来高,全身白花花的,在微弱的光线下,朦朦胧胧,像是被水泡过一般。再仔细瞧瞧,只见他头上还有一撮冲天揪,靠!这不是白天开门的那个叫“虎子”的孩子吗!
“巫鬼!”杨文涛低呼一声,好像这次的东西让他也有些始料不及。
格力萨满也是一愣,随即嘿嘿一笑,说道:“没错,想不到你连巫鬼都能一眼看出来,还真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啊!”
“这……这是巫鬼?”我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对于萨满巫术我知道的不多,但这“巫鬼”我还是听说过的。萨满教讲究顺应自然,人由天定,人活着所做的事情都是鬼神决定的。为了更好的生活或者达到心中所想的理想之境,人们便凡事都要通过萨满来请示神的示意。由此,这萨满大巫师都是每个组族群里至高无上的人物,任何人不得挑战其权威。一般而言,大部分的部落族群都把本部的萨满奉为首领。
在萨满教里,萨满巫术主要分两种,一是为了方便和维护普通族民生活的祈福、祭祀、该迎(超度)等,这些属于比较简单的巫术范畴,对于萨满巫师的灵力需求也不高,只要懂得相关的密语和操作流程即可。因此,这些大众萨满一般是族群里的巫医之类的,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我们常说的“跳大神”,便归类于这第一种。
至于第二种,那就复杂的多了。这些巫术被用作和部落族群的命运息息相关的军事、占卜、迁徙等重大的政治性事件。实行这些巫术的只有萨满大巫师一人有这样的资格,并且萨满大巫师奉行嫡系相传,不论男女,只要是家族长子即可。这些人对于部落来说,就是神的代言人,他(她)说什么,大家伙就得跟着做什么,不然就会得罪神灵,神灵一旦发怒,全族都得遭殃。
在这第二种巫术里,又有两种萨满秘术的最高境界:“巫神”和“巫鬼”。其实这两样说起来很简单,就是降请神鬼以驱使。但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不一般。这需要施术的萨满巫师具有很高的神力,能够降得住鬼神,否则就会被反噬,以致灵魂出窍,不得永生。出了神力以外,还必须有坚定的信念,事前必须笃定降请神鬼以后需要做什么,这样产生的“巫神”或“巫鬼”才能发挥出最理想的效果。
眼下看着这“巫鬼”娃娃,我心里不由得打个唐突,既然他是“巫鬼”,那就代表他早已是个死人,站在这里的只不过是被神鬼冲了体的一具死尸而已。怪不得白天来的时候,看这小子就不对劲,感情就不是个活人!还有一点,要造出“巫鬼”需要萨满大巫师亲传的密法,难道这格力萨满是大巫师的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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