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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海滩不远,有一片欧式别墅区。这里背山面海,风水极佳,是深圳最昂贵的地产区域。婉柔带晓露走进别墅区,在一栋非常气派的装着金色雕花铁艺大门的别墅前停下,她在门禁上输入一组密码,门便开了。两人走进去,一条淡黄色的鹅卵石铺就的甬道通往别墅朱红的大门。夜色中,晓露看不清花园的景色,只闻到晚风送来的甜蜜花香。婉柔打开房门,让晓露进去。晓露看见这套房子装修得非常奢华讲究。明黄的护墙板,酒红色的欧式布艺大沙发,枣红色的波斯地毯,枝形的水晶大吊灯从六米高的天花板上垂泻下来。“哇!你家好漂亮啊!”晓露惊叹道,“像电影里看到的一样!”婉柔笑了笑,弯腰从鞋柜里拿了一双白色的棉拖鞋给她。两人换好拖鞋,走进客厅,这时一个50岁左右的女人披着衣服从一间屋子里出来,睡眼惺忪地问:“小姐回来了,事先也没接到你的电话,要宵夜吗?”“李妈,没你的事,你睡你的吧。”婉柔朝李妈摆摆手,往楼梯走。晓露朝李妈轻轻点点头,跟着婉柔踩着厚实柔软的红地毯来到楼上的主卧室。
这里完全是另一片天地。装修风格和楼下完全不同,楼下客厅是用艳丽的暖色来打造一种奢靡的豪华,而主卧室则是冷色调的,白色的地板,白色的家具,粉紫色的床罩,深紫色的窗帘,没有多余的装饰,简洁干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芳香。这是一间充满温馨气息的闺房。晓露被卧室的精致震了一下,屏住呼吸几秒钟后才说:“真美。我还以为你只喜欢黑白两色呢。”婉柔笑道:“我对黑白两色的确有偏好,办公室是我亲自设计的。这里是我来休息的地方,允许出现其他颜色。”她走到窗前,“刷”地将窗帘拉开。从窗子往外望是一片大海,在星星点点的灯光映射下,黑色的波涛在不停地荡漾翻腾。一艘巡逻艇正好驶过,上面站着全副武装的边防武警,正在用望远镜向海面瞭望。婉柔看了一会儿,将窗帘重新拉上,对晓露说:“去洗澡吧,我都放好水了。”晓露迈进浴室门的时候,呆了一下。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宽敞的浴室,比以前在兰姨家她和阿荣哥合住的那间卧室还要大。浴室里最醒目的是那个肉色的浴缸,浴缸的四周和底部有许多的小孔。形状也是张晓露从未见过的,与其说像心形,不如说像一个女人的……大屁股。晓露为自己低俗的想象脸红起来。“把衣服脱了吧,都半湿了,背上还沾着沙子。”婉柔轻声说。她自己先脱了起来,将那件黑色晚礼服扔到一个盆里。“你先洗吧。”晓露说完想退出。“这是双人浴缸,我们一起洗。”婉柔已经将身上的乳罩和内裤褪下,走进浴缸。“啊?”晓露愣了一下。慢慢地也把衣服脱了,进了浴缸。两人并排坐在浴缸里。为了解除尴尬,晓露首先开口:“婉柔姐,你这个浴缸的形状好特别的,你猜我刚才想到了什么?”“大屁股。”婉柔答。
看了一眼晓露的表情,她“咯咯”笑了起来,“它就是一个女人的大屁股,是我从意大利订购的。”“哦,挺有意思的。”晓露说。婉柔用手扭了一个开关,晓露感到有许多细小的水柱喷出来,射在背上和臀部,痒痒的,舒服极了。“这是按摩浴缸。我们俩躺在女人的屁股上按摩,是不是很舒服?”婉柔道。“是很舒服。姐姐真会享受。”晓露道。“你知道这个浴缸多少钱吗?”婉柔问。“1万?”晓露大着胆子说。“1万?”婉柔娇笑一声,说:“这些水龙头都不止1万。这个浴缸,从意大利定制,加上运费,整整18万。”“18万?”晓露吐了吐舌头。“这也太贵了,都可以买一套公寓了。”“只要东西好,能让我喜欢,花多少钱我都愿意。”婉柔从浴缸旁的柜子里拿出一条毛巾,打开给张晓露看。毛巾上画着一个云鬓高耸的日本仕女,酥胸半裸,衣袂飘飘,正在回眸一笑。“把它放进水里。”婉柔道。晓露依言把毛巾放进浴缸的温水里,几秒钟后,奇迹出现了,女子身上的衣裙迅速变淡,仿佛正在脱落,不一会儿,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副美女全裸图。“怎么会这样?太神奇了!”晓露惊叹道。“这是从日本带回来的变色毛巾。小日本,就会做这些淫巧玩意儿,倒也有几分情趣。”婉柔笑了笑,将毛巾拧了拧,说,“来,晓露,我来替你搓背。”“这怎么可以呢,应该是我给姐姐搓才对。”晓露忙道。“我先帮你搓,等会儿你再替我搓。”婉柔道。晓露不作声了,转过背让婉柔搓。婉柔用那条日本“浮世绘”风格的变色毛巾替晓露搓背,她搓得很认真,从后颈到腰部,一上一下地搓,每一寸肌肤都不放过。
这是晓露第一次享受有人帮搓背的待遇,且是婉柔这样一个女子,她有些受宠若惊,又觉得受之有愧,所以不一会儿就说:“好了,我来替姐姐搓吧。”婉柔的皮肤非常细腻光滑,在灯光下像精致的白瓷,晓露不禁赞道:“姐姐的皮肤真好,不像香港人,倒像江南女子。”“你说对了,我不是香港人。我的祖籍是浙江的绍兴,5岁时跟父母到香港的。到了香港不到半年,父母便在一次意外中离世。”婉柔道。“只有你幸免于难吗?”晓露问。“我因为生病,在医院住院,他们收工后一起乘车去医院看我,公车在路上与一辆大客车相撞,起了大火,死了八个人,其中两个就是我的父母。”竟然是这样一个悲惨的故事,晓露不知说什么才好,唯有默默地替她搓背。“我被送到孤儿院,在孤儿院过了五年,10岁才被人领养。我还记得我妈妈的模样,她白白的皮肤,黑黑的头发,好漂亮好温柔的样子。爹爹的样子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他很凶,常常朝我妈发火,他们一吵架,我就躲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虽然看不到婉柔的表情,但晓露还是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伤感。她的身世与米处长介绍的基本相符,现在晓露更具体地知道了她的籍贯是绍兴。沉默了一会儿,晓露想起什么,问道:“你父母在你5岁就去世了,婉晴怎么会比你小这么多呢?”婉柔回过头,看着晓露说:“这是另外一个故事了,改天我再讲给你听。我泡够了,我们起来吧。”两人牵着手走回卧室,婉柔脱掉睡袍,裸身钻进被子里,闭上眼睛不再说话。晓露小心翼翼地躺在她身边,不敢乱动。过了许久,没有婉柔的动静,晓露转脸看她。婉柔似乎睡着了,长睫毛轻轻地覆盖下来,鼻翼微微翕动,呼吸沉稳。这个白天冷漠高傲的女人,此时卸去了全部伪装,一丝不挂地在自己身旁安然入睡。回忆今晚发生的一切,晓露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过了一会儿,晓露也撑不住了,倦意如海潮般席卷而来,很快将她卷入睡眠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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