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韩弇那里翻出一根烟给小吴点上,让他慢慢说。他深吸一口,身体明显不颤抖了,才缓缓的说:“那里,顶上是半透明的,里面塞满了那种东西,但都是闭着眼的……”
“什么东西?那种鱼怪?”筱诗终于忍不住问了。
我这才无奈把刚才那东西在他们熟睡时逼近他们俩的事说了出来,果然,两个人听完脸都绿了,但事到如今的确隐瞒不下去了。
从一进到这里我四处观察时便觉得顶上不太对劲,像是空心的,如今看来似乎是印证了,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门打不开,该怎么走?而且,那些东西到底是死是活?
我心如一团乱麻,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
“这门怎么打开……”我走到“生”门前面,敲敲打打,却始终无法看到门内的景象。
“生”与“死”,多么明确的选择,可是为何我们无法打开“生”的道路?难道只能被困死在这里?或者亲手选择死亡?
我走到“死”门前面,刚一拍到石门上面,机括就“轰轰隆隆”的运作起来,然后门便打开了。
其他人迅速围了过来,看着门内。门内是一条向下延伸的阶梯,但见不到头,似乎是很长,但我心里清楚,这是“死”门。
身后开始有奇怪的声音传来,但其他人却感觉不到,我想大概是自己太紧张了,本来就存在的流水声就把我吓得这个样。
“退后。”我对大家说,因为如果靠的太近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意外呢。
我用手电照了周围一圈,确定没有什么东西才稍稍轻松了一点。现在我们是不可能退回去了,但“生”门紧闭,任谁也想不出该怎么前进。我捶着石门,其他的什么都不能做。
如果有炸弹,说不定我就会炸开这扇门了,它最初带给我的希望,如今却变成了无可奈何地纠结。
“你有没想过……”袁浩小声说。
我一只手按着石门,回头看着袁浩,问:“想到什么?”
袁浩看了看我,站起来走了过来,也开始摸着石门,意味深长地说:“万一……这扇门本就打不开呢?”
“什么意思?”
“我是说,这或许不是一扇门呢?或许后面仅仅是是新的呢?”袁昊说得很轻,但在这个空旷的地方却显得很扭曲。
“这里不是门?那会是什么?难道是一种摆设吗?”我苦笑道。
袁浩没有说话。
我虽然对他的意思感到怪异,但心里焦躁之余也开始从另一个角度推理这件事,最后的结果竟然与他的大体意思走到了一条线上。
首先,能存在机关的地方我们都找遍了,确定这附近的确没有机关能够打开这扇石门了,而用人力却也推不开,对于这扇石门的确是没有办法了;而另一扇“死”门却是一推即开,虽然简单地令人感到诡异,但现实就是这样,它的确开了,而且里面并没有想象之中地狱般的场景。这种种迹象如果拿来证明“生”门是假的话,确实足够了。
那么,如果这样想,那考古队当时又是从哪里进入的呢?为何没有留下记号?难道他们没有选择两扇门中的任何一扇?或者说还有其他道路可以走?反正我们是没有发现。
对于考古队没有做记号这件事,还有两种情况是最切合实际的,一种是情形过于紧迫,就像小吴看到顶上的东西所说的那样,有可能是遭遇了那东西;而另一种,是我硬凑的,看起来有点无厘头,这种便是由于选择太简单了,所以无需做记号。
当然,这些都仅是猜想,没有凭据的,因为如果是发生了事情,那么这里应该会留下痕迹的,但这里四处却没有任何打斗或者血腥的残骸,我想这些应该不会随时间消失吧,难道说这些怪物会袭击完后自己收拾残局?
否定了这些后,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你们有什么想法?”
我不知道其他人的脑子会不会比我清醒些。
大家都摇了摇头,除了袁浩。
“说说你的想法。”我说。
袁浩靠在墙上,说:“我还是刚才那种想法,这里是扇假门,因为首先来看,在这里设置两扇门还标明生死是完全没有必要的,而且死门这么轻易打开,你们不觉得不对劲吗?”
我点了点头,点了根烟,问袁浩他们要不要。
他摇摇头回绝了我的烟,继续说道:“我想起了一件类似的事,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唐朝中期崭露头角的侯氏家族是当时最有名的造墓匠,为帝王将相打造墓葬无数,因为墓葬的设计独具一格,防盗性能强而闻名中外,他们设计的墓葬几乎没有几个盗墓贼能随意进出,而他们设计的墓葬中为了突出自己设计的巧妙,最著名的就是会在墓中设两个通道,上标‘生’、‘亡’,然而‘生’那一个洞却只有两步半的深浅,就见头了,而只有‘亡’那边能够一直延伸下去。
所以,如果盗墓者想要进入主墓室寻财,就必选‘亡’,当然,几乎没有人最终不像这个字一样。这表面上是工匠对于自己高超技艺的叫嚣,但如果仔细思考不难发现,这两个洞口其实是一种警告——凡要进入,生无活路,所以只留下‘亡’能够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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