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为什么这么说?!”我难掩心中狐疑。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因为我亲眼从地下实验室见到了青铜祭台,与记忆当中的没有任何差别,他这么一说的确令我有些琢磨不透,甚至怀疑我的理解出现了偏差。
我正问的空,袁浩已经动手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你看,这是那边给我发来的最新照片。”他说着指给我看。
几张图片非常清晰,是局部的放大照。开头几张并无异常,可是后面几张就出现了异常。青铜祭台的底部左下角,被涂抹上了白色的粉末,竟然显出了几个刻在上面的英文字母!
“不是吧?!”我把脸又贴近了些,继续往下翻着其他照片。
“这的确还是上次在地下试验室被埋得那个祭台,上面被焊割的缺口还在。”袁浩说。
剩下的几张照片同样是这个局部特写。我简直不敢相信,因为地下试验室中的那个祭台的的确确就是我亲自发现的那个,这绝对不会错,可这行字母什么意思?是在告诉我,它是假货吗?
“不!这不可能,那的的确确是我见到的那个祭台没错!这行字母一定是那段消失的事件被刻上的!一定是这样!”我言之凿凿的说。
“我也这样认为,可化验结果显示,字母凹进去的部分表面杂质与整个祭台表面含有量一一吻合,也就是说,被刻上去的字母是与祭台几乎是在同一时期产生的。”袁浩随即给我调出一张化验表。
我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这超出了逻辑范围啊!难道这是做这个祭台的工匠是外国人?比起祭台是假的这一说法来,我更愿意相信前者,因为那样更符合逻辑,对我的打击更小一些。
我对袁浩说了我的猜想,不料他却再一次反驳了我:“不要猜了,那边的权威研究人员拿真正的百年青铜器进行对比,发现了祭台的分子沉淀与百年青铜器的分子沉淀凝结情况大有不同,而且祭台的青铜中有其他杂质。虽然青铜的分子沉淀、凝结极其缓慢,但还是可以推断得出,现在这个祭台的产生时间最多不会超过距今六十年。”他对我说,眉头皱的极紧。
我无言以对,因为我对这种类似于“放射性碳素断代法”的形式有着非常深的了解,一般对于这种事情,我们也经常使用对比的方法进行判断。所以,我相信袁浩所言应该属实。
“一定是消失的那段时间出的问题……”我好像对袁浩说,又好像自言自语道,语气中充满了绝望。
“现在,我们走的每一步,都成了死棋。”袁浩合上了笔记本,捂着脸说,显得非常疲惫。
他倒了杯酒,喝了一小口,又说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
我问:“什么?”
“去找区晋,找回青铜祭台,然后找回其他属于我们的东西。”他又喝光了自己杯中的酒。
我顿了顿,也一饮而尽。
☆、第四十八章 阿香
当天晚上,袁浩就收拾东西先离开了,跟我说要去安排一些事,要我先待在这里,他还会回来。
我趁着夜色走出了宾馆,朝着大香港酒家的方向走去。今天晚上的墨西哥有些凄凉,大概是因为一场小雨的席卷而来,使得这个火热小镇犹如退烧一般,没有了往日的热闹,留下的,只剩广场上几对撑伞散步的情侣,或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用几张湿透了的报纸勉强遮蔽着冰凉的雨水,即使很快便会被风吹走。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也有过这样一种心情,如此的复杂,好像存在心中的那个控制着正在无情的自虐。但我明白,这只是情绪在作怪。雨中的我像头顶这把雨伞,受着风吹雨打,但我深知,这不仅仅是对行为的愧疚与自责,更多的,是对未来所有希冀的未知和迷茫。
从很远处便看到,“大香港酒家”的招牌暗淡着,卷帘门合闭,要不是橱窗中还可以看得到的灯光,我根本找不到它的存在。
我走近了看,灯光依旧如同以前,但没有一个人影——不!里面有人!我抹掉橱窗上的一点雾气,看到了里面那个身影,长长的有些发黄的头发,花格子衬衫、以及浅蓝的的牛仔裤——是阿香,酒吧老板的女儿,这会正在吧台上低头凝视着什么,还可以看出,她用手捂着的脸。
我曾经见过这个女孩儿,之前在这家酒吧里,每天下午总会看到这个女孩微笑着从外面回来,听说还在附近读书。我对她的印象不是很深,这是个长相并不出众的女孩,但却有一张单纯的脸庞,处处洋溢着国外女孩的独特青春气息,还有那笑起来绝对的中国式的酒窝,如今,却因为我,失去了依靠,只身一人在此悲伤。
我准备离开,因为这里的气息刺痛着我的敏感神经,使我无时无刻不想起那晚的枪声。
我转身走过街道,想要等一辆出租车,身后传来卷帘门拉开的声音,我站住了,接着身后是一声带着哭腔的柔弱声音:“你……你等等!”
我转过身去,刻意用伞遮了遮脸,但还可以看得清面前阿香的脸,以及那双刺痛我的红肿的眼。
“是你……是你买下了这里吧……我见过你的。”她抹着脸上的雨水。我看着这个女孩被雨淋着,不由得将伞向她那里挪了挪,遮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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