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他?!不,这不可能。
那个男人走到街头十字路口拦了辆出租车迅速离开了,中间没有任何停顿或者回头一望,而我始终在那里望着,不断猜疑他的身份。
浩浩不哭了。我问他刚才怎么回事,那男人又没有对他做什么,他摇摇头,指着墙边摆放着的垃圾桶,说他刚才躲在那后面跟我玩捉迷藏,回到店里发现门口站着那个男人,交给他一个纸条。
我接过浩浩手里攥着的纸条。纸条展开后只有巴掌大,已经被他用泪浸湿了。我展开纸条,翻了一面,上面模模糊糊的用笔写着两个阿拉伯数字:26。除此之外,纸上再没有任何其他的痕迹。
整个下午,我都在盯着那个皱皱巴巴的纸条发呆。“26”是什么意思?那个人到底是谁?难道真是他?
袁浩去码头找了份工作,而阿香去附近一家私立中学做了教师。白天只有我自己经营着酒吧。
直到晚上,袁浩回来,我跟他谈起了这件事,并且告诉他那个人有些熟悉。他听后大为惊骇,连问我是谁。
我说,他有点像我死去的一个朋友。
☆、第五十七章 惨案
的确,那个男人无论从背影、眼神还是笑容上来看,都极其熟悉,像极了那个人。但我不敢确定也不能确定,因为那个人是我心中最痛的一处角落,每当想起他,怀念的伤感与内疚的痛苦总会交织在一起折磨我的内心。
“谁?”袁浩看着我,露出疑问的神色。
“一个朋友,一个死去的朋友。”我回答道。
我无法描述我说出那句话的心情,因为那个朋友就是小吴。小吴死了,这我是知道的。我当年从墨西哥回到北京,为的就是找到失踪的小吴。但是,当我循着他留下的线索去到区晋的山间平房时,却只找到了小吴的汽车和手机,以及地下的血色脚印。我再次被区晋要挟回到墨西哥后,收到了小吴发到自己手机上的短信,然后,姑妈告诉我,小吴死了,在距离区晋的平房不远处的山中,自焚而亡。
小吴的死给我带来的遗憾与内疚非常巨大,因为我一度认为,小吴是为了给我提供线索而被区晋害死。而最终他所给我的线索,我却无法解读,直到两年前手机挂绳的化验结果出来,才仅仅是窥得冰山一角,自此,我再也没有任何进展,更不必说解开小吴真正的死因。所以,这块心病就像狗皮膏药般紧紧的贴在了我的心上。
我给袁浩讲了这些故事。但他告诉我,这只是因为我的臆想,是长期的内疚与无法忘怀而形成的一种错觉。我想,但愿是吧,可当务之急,是纸条中的两个数字究竟要告诉我们什么,是否隐藏着潜在的危险。
但当我们真正开始研究的时候才发现,这太难了,仅凭两个阿拉伯数字想要得到什么信息,简直就像天方夜谭。
像大多数悬疑故事情节中的那样,我们将这两个数字放到了英文字母中、汉字中,甚至还想到了摩斯电码,但都没有结果。后来我们以为信息可能并不在数字中,而可能在纸上。于是我们开始用水泡、用火烤纸条,但最终纸条被折腾的都已接近灰烬了还是没有看到任何其他字迹。
我们绝望了。
绝望之外,是恐惧,一种对未知的恐惧。一个陌生人突然给你一个信息,稍加思考都会意识到,除了精神病,绝对不会有人做无意义的事。而其目的,必然关系到你,而且还不一定是什么能够让人愉快的事情。因为我可不认为“26”是下一次超级大乐透的大奖号码。
折腾了大半夜没有任何结果,我们只好搁置了此事。之后的几天里,我都在思考这个数字,无论是在看店时,还是在洗澡时,甚至在上厕所时,都在不停地想,为此我还差点得了痔疮。
同时,我一直把浩浩紧紧地看在家里防止他踏出大门一步,因为我和袁浩都一致认为,那个人极有可能会再次出现。
但是,这样紧张的日子过了半个月,除了家里的金鱼死了两只,再没有什么能够引起我注意的异常现象了。尽管我像往常一样认为这是风暴前的平静,但的确没有什么值得我去做来防备的了。
这天晚上一如往常。但袁浩回来后告诉我今天是码头工人格雷森的生日,他在码头俱乐部安排了派对,要袁浩叫上我一起去玩。格雷森与我平时相熟,是酒吧的常客,我若不去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但我还是有些顾虑,因为短时间内我一步也不敢离开阿香和浩浩。
“去吧,没什么事的,要有事早就发生了,也不会赶在今天啊。”袁浩如此开导我。
我心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嘱咐阿香不要等我回来,早点关门。跟她千叮咛万嘱咐后,我才跟袁浩离去。
派对上,红色与蓝色的各种灯四处照射着,时而扫过我的眼,像机关枪一般,照得人心神不宁,连同尖锐且震耳欲聋的高分贝音响、野兽般嘶吼的歌声,以及来来回回蹦蹦跳跳的各色男女,使得我整个人感到无所适从和呼吸困难,只得坐在一旁角落的椅子上独自抽着烟喝啤酒,眼睛在缭乱的灯光中呆呆的凝视着舞台上半裸着唱歌的寿星格雷森和下面的群魔乱舞。
“嘿!哥们儿,自己喝闷酒?!你看这这么多……哦!对不起,我忘了你已经结婚了。”杰西拿着一个啤酒瓶坐到了我的声边,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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