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帐篷,一瘸一拐的走到JEEP车前,打开车门见里面没人,又走到支的大太阳伞下,坐在椅子上,屁股刚坐下,小助理就从另外一个帐篷里屁颠屁颠地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大绘图纸,走到我面前展开,我一看原来是墓葬群所有墓冢的图纸,这小子还真有两下,整体布局与每个墓的结构都画得一清二楚,但是却空着一块地,我有些郁闷,拍拍他的肩膀,问这是怎么回事。
“哦,这不就是正清理着的K09吗,还不清楚什么状况,这也没法画呀,是吧,周老师。”小助理挠着后脑勺说。看他那个青涩劲,跟我当年差远了。
“哎,周老师,你没发现布局很奇怪吗?”
“啊?这有什么奇怪的?还真没看出来,你说说。”我饶有兴趣的问他。
他拿过我手中的画,放在桌子上指着给我说:“周老师你看,我们绘图都是以上北下南,但是古人一致认为南方是吉祥方向,所以,现在反过来,你看看墓葬群的整体布局像什么?”
我心里咯噔一下,眼前的图像恰似一个倒着的“凹”字,而最重要的并不是这个,我瞪大眼睛看了看他,他点了点头。
我多年前就读过《易经》,这又怎么会不认识呢?我清楚的记得,这正是遁卦第三十三,“下艮上乾”,又称为“天山遁”,自古以来人们都是唯恐其名而避其远之,因为这一卦中说的是“遁尾,厉;勿用有攸往;系遁,有疾厉??????”等话,大概意思就是最后一个退,将是很危险的;不能再接着走下去了。
我背脊直发凉,难道说这是一种警告?告诫我们不要动这座墓,但面对已经被盗墓贼光顾的墓冢,如果不进行抢救挖掘,就会遗失如此多的重大发现,无疑是一种遗憾,但我冥冥之中觉得似乎要有什么事要发生,也不敢怠慢,先把下面的同志叫上来再说,刚要伸出手心冒汗的手去掏呼叫机,呼叫机却“刺啦”一声,接着传来了声音:
“熔了——”我一听是韩叔的声音,便问:“啊?熔什么?”
而此刻却传来了筱诗的声音:“呃??????哪有熔什么?对了??????小周,我听阿光说??????这条大鱼是你杀的吗?”筱诗的声音显得很是仓促,像是在敷衍我,这我就觉得猫腻不小。
“不是老早就和你说了吗?怎么现在才惊讶?你先天性反应迟钝呀?跟你说正事呢,你们快上来吧??????”话音未落,呼叫机又“刺啦”一声,不知切换到谁哪去了,我张嘴就想骂,可还没张嘴,那边就传出了动静:
“你……你要……干什么?”先是阿光结结巴巴地说,我以为是同事之间在开玩笑。
但随后,那边又传来阿光的声音:“周……怎么……可……能——”接着一阵哀鸣惨叫,我脸刷就白了,深知大事不妙,冲着呼叫机大吼一声“跑!”扔下呼叫机,也不管脚上的伤,奔到帐篷里拿起我的背包一阵乱翻,翻出一包糯米,还有剩下的两只黑驴蹄子,又跑到坑边,抓起绳子,也不管有多高,抓住就跳,绳子也没起多大作用,我几乎是双腿着地,一阵疼痛,只见对面甬道内一片白色影子。
我站起来,环顾四周,想要寻找其他同事的行踪,却又不敢开手电,手直打哆嗦,冷汗直流,因为我心知肚明这是何等邪物,恐慌中竟然反过身去抓绳梯,想要爬上去,但寒冷的气温让我清醒了一下,随即一振,想要去寻找他们,而他们则最有可能躲在西南角,因为甬道入口在东北角,那里也许最安全,于是忍着不去看那边,而悄悄向西南角走去。
刚贴着墙壁走了两步,就感觉右肩一紧,像被拍了一下,我顿时就傻了,冷汗一下子都流了下来,只听见自己的心跳,突然觉得心情很是低落,被恐惧缠绕着无法脱身,我心想豁出去了,拼上这条命也不能就这么离开人世,于是攥紧袖子,猛地背过手去抓住那只手向前一背,一阵清脆的声音发出,接着是一声被憋住的惨叫和喘息,我悬着的心一下子就坠了,长舒了一口气,趴下轻轻说:
“咱能不干这种找抽的事吗?你们都跑哪去了?”
“小点声,跟我走。”我一听是小吴的声音,不由欣慰,与他站起身来。
令我大为诧异的是,小吴竟然领着我向甬道口那边对面走去,我心想这不嫌死得太慢吗,但也只好憋着怒意跟他走去。
小吴停止了脚步,蹲下来,我立即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这竟是那个盗洞,它竟然在地面上!也就是说盗墓贼们是“切”进来的,那么怎么会流进积水来?我又是一惊,但现在这个场合实在不适合沉思,我就先放了放,跳进了盗洞。
刚一进去,就溅了小吴一身水,墓道很狭小,大家都排着趴着,一共五个人,但却没有阿光,我急了,张口就问阿光在哪,一说这个筱诗的眼就红了,对我说阿光当时在甬道里,没逃出来,之后便没了动静,不知是躲起来了还是有另外的情况,总之凶多吉少。
我呆在那,听着众人一声声的叹息,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冲动,这个墓洞四米开外就被填了,我毅然对大家说,看来必须要硬闯出去了,我从韩叔那拿过猎枪来,正准备先走上去,筱诗突然抓住我,眼含热泪,刚想开口,小吴突然说了句:“你听!”我们都静下心来一听,就呆了,上面传来一阵铁链磨动地面的声音??????
52书库推荐浏览: 陈家浩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