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很快,棺材板又弹了一下,然后第三下、第四下,一下比一下凶。
我们开始后退,马新介没头没脑问我,“咱俩是不是应跑了。”
“跑?”我在心中盘算,想当初六叔嫂有说,“把东西放到棺材盖上,三叩九拜别抬头,保持不动把你的心事和棺材说,如果厉鬼愿意给你办,你放到棺材上的东西会被它收去的。”
而如今,这鬼棺材越闹越凶,里面那只鬼不说取走蜈蚣,也不说跳出来吓我们,我心中真实没底。
见我不说话,马新介来的直接,忽然道:“朋友再见,后会有期!”
这小子倒是利索,不容我反应,一个箭步冲向大门,只听砰一声响,门板都让他撞飞了,鼓起一大团灰尘来。
他开了先河,我的腿也不听使唤了,跟上他就要跑出大厅,但一个瞬间又让我停了下来。
那是六叔嫂的另一段嘱咐:“掏墙洞只有两个要领,第一,在没摸到东西之前万万不可远离棺材十步之外,第二,无论摸到什么都不能大呼小叫。”
第二条其实我算是破了,倒是这第一条,马新介现在也能算是破了。
我心下大骇,正当停下脚步,背后扑通一声巨响,枪药爆炸了一样憾人心弦。
我抱头扑进庭院,一摔在地上,马新介还没到墙洞那里,听到爆炸声回头来看,几乎是同时,大片大片的瓦砾落到我周围,比老美那菠萝手榴弹还他妈刺激。
瓦砾落完之后,我抬头看向马新介,只见他瞪大双眼直贴到墙上,手举起来,颤颤巍巍指向前厅。
“头发,头发!快跑呀!”
我听着一惊,头发?难道当年那只鬼出现了?
想到这,我背后发凉双腿抽筋,爬起来就想跑,但一道白影刷地一下从我身旁掠过,速度比闪电还快,径直向马新介去了。
这时我定睛往白影身上一看,果然全是头发,而且若雪银白。
人到了生死关头,潜能会激发出来,马新介正是这一种,他想逃出凶宅必须去钻狗洞,而狗洞前面一棵大树,留的树缝比我的腰还细,马新介竟是像跳水运动员那样,一个入水姿势扑向树洞,蹭地一下不见了。
而那白发鬼不用走狗洞,它张牙舞爪横冲直撞,来到墙根前面,一跃丈高就消失了。
白发鬼去追马新介,我顿时松了口气,心想该是马新介远离棺材超出十步,才会惹火上身被鬼追,我是幸运的,没走上十步便停了下来,只能说是天意。
我盘膝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狼藉替马新介惋惜,待默哀结束,我无意间回头一看大厅棺材,瞬时打了个冷颤。
借着月光,那棺材仿是炒菜干锅了,正向外冒着滚滚黑烟,棺材板摔在一边,以我的视力能清楚发现棺材板背面全是抓痕和挠痕。
“呜啊——”猝然间,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从棺材里面,这让我忽然想起六叔嫂的另一句话,“而今晚,你正要去那里掏墙洞,但切记速度要快,因为棺材里面可不止一只鬼。”
我不是马新介,看到鬼还贴到墙上用手去指,我见苗头不对,快跑到墙根下面,一脚蹬在墙上,全身向上一使劲,双手抓到两片瓦,一个漂亮的翻身就跃了出去。
小不点呀小不点,你可不能怪我,不是我不想救你!我一面跑一面自责,只听凶宅外院大门处一声炸响,我百忙中回头一看,那里有一个粗布麻衣、看不清面貌的男人,一个仿若得了脑血栓的男人,手臂佝偻弯曲的厉害,摆成左六右七的造型,一扭扭的向我追来,而他背后还有一条尾巴,仔细一看,尾巴居然是那条黑蜈蚣。
鬼就是鬼,不论我速度多快,永远都甩不掉它。我从玉米地进了高粱地,然后又被水稻搞得水裆尿裤,最后扑进小麦田,兜大圈都甩不开它。
“死老太婆!我发誓一定奸了你!”我大喊发泄,惊动远处村里那些大黄狗一起乱叫。
倒是听到我喊,农田西面响起一个声音来。
“是谁!快救救我!救命呀!”
我一听是马新介,理所当然反方向跑,我可不想再见到那倒霉蛋。
就在这时,我身旁突然跳出来一个大活人,他从小麦田直冲出来,差点把我撞翻,正是倒霉蛋马新介。
我们好比冲百米一样步履阑珊往前冲,我情急之下往身后一瞄,那白发鬼和脑血栓也双剑合璧,并排追赶我们,速度凶狠已极,不过我注意到一个问题,白发鬼不论跑得多快,它的头发都是纹丝不动的,不像那个脑血栓,一步就能掘起来一大片小麦和泥土。
我暗想,原来那个白发鬼是个鬼魂,没有实体,不像那个脑血栓一样的鬼男人,这么说,鬼男人就是一具会动的尸体,如果毁掉它的肉体,也就不具威胁了。
我胡思乱想,速度不知不觉慢了下来。
“快跑呀!你找死哪!”马新介汗流浃背,叫道。
“往村子那边跑!”我急中生智,感觉应该把两只鬼引到六叔嫂那里,出马仙对付这玩意,应该不在话下,况且只有鬼男人具备威胁性。
☆、第八十三章 尸煞
两只鬼追在后面,逼得我们几乎是一口气跑进村子。
村里大黄狗不停乱叫,家家户户慢慢都亮了灯。
52书库推荐浏览: 舞池独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