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在这里,眼睁睁见那纸人向我走来,它步伐优美,飘飘然的,因为两只脚根本没挨上地皮,纯粹飘过来的,所以一瞬之间就到了我的身边,跟着停了下来,好像碰到熟人要打招呼。
仅仅是个瞬间,我嘴巴已经合不上了,险些吓破胆,而且纸人分明是有意吓我,不然怎会停在我这里,非要我特意去看它的面部特写,及那两条血红的眉毛。
嘶啦一声,纸人霎时扭脸正对向我,它全身是纸糊的,牵一发而动全身,脖颈扭过来,胸前白纸就皱成一团,而我的眼睛正对它那呆滞的眉眼,我自己和自己说,海涵,放声尖叫吧!反正没人听得见!
我退后一步正待放开嗓门大叫,却被赵小国抢先一步。
“啊!”
赵小国盯着我这里,尖细嗓门比娘们儿还女人,倒是廖晨果断一蹦起来,“找到第一盏灯了!纸人找到灯了!”
廖晨笑声一起,我瞬时愣了愣,心下也领悟到两点真理,第一,蓝色火苗就是我的一盏鬼阴灯,第二,一个纸人有什么好怕的,会动还不是纸糊的,一口痰就能报销掉。
一听找到鬼阴灯,马新介也站了起来,等他们全部来到我身边,赵小国是和廖晨跑去收鬼阴灯,姜不美一动不动盯着纸人,纸人也一动不动,马新介是从纸人面向的角度,皱眉往我身上看。
“奇怪,纸人应该面向鬼阴灯才对啊,怎么会看向这边。”
你问我还是问它?我没好气瞪马新介一眼之后,正想去看廖晨怎样来收鬼阴灯,眼前就豁然一亮,只见一个蓝色火球直撞过来,我未及反应事态情况,右肩膀就是一阵钻心痛楚,我直接单脚跪了下去,疼得哗噼里啪啦往地上掉冷汗。
“鬼阴灯哪去啦!”赵小国跑来我面前,廖晨紧随其后,姜不美被他们挡住,看不见表情。
“不对劲,不对劲啊!”马新介挠乱头发,瞬间老上七八十岁,声音沙哑道:“怎么可能!”
“什么怎么可能!鬼阴灯哪去了!飞到这就不见了?怎么回事你说话啊!”赵小国一边拉住马新介大喊,一边指向我这里,廖晨脸色发青,已经急的口不能言、气不能喘。
马新介突然变得意外深沉,他眼中精光闪动,一把推远赵小国,说道:“不对劲,这里有东西。”
“什么东西?”廖晨终于问出一句话。
马新介四处看了看,“此地不宜久留,先离开这,抱上纸人!”
他们捧起纸人跑上土坡,我还疼得直不起腰,等我满头虚汗望向他们,只见那个纸人在赵小国肩上,眼睛盯在我这里,许是一个错觉,我意外发觉纸人在笑,满面嘲讽。
过了很久,这阵痛疼才算稍缓一些,而我拼命爬上土坡,廖晨几人早已不知去向。
“他妈的!”我泄私恨!抬腿踢飞一个石子,肩膀又是一阵剧痛,看来刚才那鬼阴灯留下了后遗症,痛得我直吸凉气,感觉膀缝里像是被人灌了火油,又疼又烫。
待我捂住膀子又跪下去,心却冷静下来,我觉得事情变得离谱了。
要知道,我是从研究所一个墙洞进来这个空间的,而且从种种迹象来看,这里展现的完全是我被捕之后的事件,甚至精确到起因、人物、时间、地点,但鬼阴灯会飞来我肩上就有点说不通了。
再说廖晨明明说是给我冲喜,和我结婚,偏偏跑来找什么狗屁鬼阴灯!洞房和鬼阴灯有什么关系!
发完牢骚,还是找到廖晨比较重要,因为不知不觉的,我习惯了陪伴那个在我面前谈笑风生,外人面前冰山美人的廖晨,说不准是她身材好,我见色起义,我在心里这样劝慰自己的迷恋。
马新介会带他们去哪呢?回六叔嫂那里报信,断不会这样,因为马新介是半路杀出来截廖晨一伙人,说明他不想去六叔嫂他们家,可马新介不想见六叔嫂,原因又是什么。
排除六叔嫂的住处,马新介又会到哪里,我必须最快进行换位思考,把自己幻想成马新介,带入他的思维。
目前来看,有一盏鬼阴灯物归原主,回到我身上,马新介会不会为了证明什么,或是表现自己,去寻下一盏鬼阴灯。
想到这里,我一挑眉毛,马新介刚才离开的时候说了,‘抱上纸人!’
纸人是找鬼阴灯的利器,一定不会错了。
我痛并嘿嘿一笑,进而猜到他们的去向一定是坟场,马新介曾说,坟场、乱死岗、凶宅最方便找我的鬼阴灯,坟场又距离这里最近。
大概十来分钟,我忍痛追到坟场,离好远就见马新介一行人站在坟场中央,而廖晨正对着我当初挥鞭子那个坟包出神。
“把纸人插这里。”廖晨盯着坟包说道。
赵小国熊了,攥着纸人不撒手,“真插呀?我看还是回去吧,这里鬼气阴森的,乱死岗那盏鬼阴灯又……”
“我记得六叔嫂说过,保证有一盏鬼阴灯燃着就可以的。”廖晨面色很不善了,没骂赵小国几句难听的,算是给足他面子。
“那是指活人,我们这个是纸人。”这是稀疏平常的一句话,却在我的灵魂深处掀起轩然大波,因为说这话居然是姜不美,她怎么会懂这些,许是最近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我脑袋里快闪而过一个想法,却又因为头绪太乱,没来得及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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