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太懂,他笑着跟我解释,扬言用不了多久,一个人说不准会上门来兴师问罪,他怕干妈届时会有危险,让我半夜到公园去练练枪。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怎么可能让干妈遇见一丁点危险,所以我追问他那个人是谁,同时也犯嘀咕,究竟是什么人能让傲慢纨绔的苏牧北警惕成这样。
是海涵。
他简短的三个字让我一时之间傻在原地,他说海涵?他居然惹上了海涵?海涵会来兴师问罪?不可能,我不相信!海涵是最通情达理的,哪怕是天大的误会,朋友几个坐下来唠开了,也就是没事了,我这样对苏牧北说。
他长叹一声,苦笑对我摇了摇头,心平气和对我说,海涵早已不是我在心目中仰慕的那个人了,海涵彻底变了,入魔了。
这话让我一口气堵在胸口,我什么时候仰慕海涵了,自己怎么不清楚。
苏牧北还是笑,指了指房厅里的镜子没在说话。
看着他晦色的背影离开房厅,我下意识一看镜子,猛的呆住了。
闪亮的镜面中,我看到自己深邃的眼神,那是犀利、冷静、沉着、邪魅,集合万种情绪于一体的复杂目光,曾几何时,这种目光我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还有我此时此刻拿烟的动作,也和那个人万般神似,那个人是海涵,难道我一直在模仿海涵,不成我真的仰慕他?不可能!我从小就告诫自己,我只是我!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我!
这天开始,我始终无法平静,我看镜子的时间比看干妈的时间还长,感觉自己也魔障了,慢慢发现自己每个动作都在特意模仿海涵,比如海涵总是皮笑肉不笑,现在的我也一样。
姨妈把我的心事看在眼里,特别找了一天晚上和我促膝长谈,她开导我做人要往前看,说了很多我从未听过的大道理,还意外附赠一枚晚安吻,当我脸红像熟透的苹果,躲在被子里回味残留在面颊上的温度时,外厅大门被人砸响了,叮叮当当吵起没完。
我披上睡衣跳下床,苏牧北比我先一步去了前厅,而后门口就嚷了起来。
我快走几步过去看热闹,第一眼便看清了那个熟悉的轮廓,是海涵,他磨牙切齿,用手枪抵住苏牧北,我看得一呆,试着唤了他一句,可他根本不搭理我,我心很难受,走过去想分开他和苏牧北,结果另有一把枪口直接放到我身上。
拿枪对准我的是华雄英,我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訾慈在哪?三个数!三!二!一!
海涵是愤怒的,说话不留一点余地,他充满血色的眼睛让我着急,因为我坚信他一旦得不到答案,一定会开枪毙了苏牧北的,那样做干妈会很伤心,我也不能和海涵继续做朋友了。
快说啊苏牧北!你个蠢货!快告诉小涵他想知道的!
比我心里念得还快,苏牧北直接服软,将海涵想知道的如数奉上。
海涵听后放下枪口,面孔结满一层冰霜。
拐我女儿的事你知道吗?
海涵这样一说,我直接看向苏牧北,我不敢想苏牧北都干了什么,不过至少了解到海涵暴怒的原由。
我十指交织在背后,暗暗替苏牧北着急。
这时候,苏牧北对海涵很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海涵霎时色变,一枪打中苏牧北的右腿,随后掉头和华雄英一块离开,没有一丝犹豫。
静谧的夜晚,枪声比任何时候都要响,眼见苏牧北倒在地上,我心头忽然窜起一团莫名的火,不是我想维护苏牧北,而是不敢相信文质彬彬的海涵会做出这种事,会无视我!我思维反应出奇的快了起来,记得刚才苏牧北说出一个地址,海涵拿着手枪一定是往那里去了,他是要去杀人,一定要阻止他,他是那样出色,不能因为愤怒而毁掉一生。
我想阻止海涵,就要有绝对的发言权,什么是发言权,就是可让他回心转意的砝码。
我折头回房找到手枪,认为用枪顶住海涵脑袋,不怕他不听我的,结果我一失足成千古恨,一脚绊在苏牧北身上,向前摔出个趔趄,手枪走火了!子弹贴着海涵侧脸直飞过去,瞬时激怒了他。
我暗叫糟糕,低头反复检查这把该死的手枪,这功夫,海涵先是怒斥我,随后一枪打在我脚边,吓得我连忙躲进旁边一条小巷,随后开枪的又是华雄英。
看着子弹射向姜家大门,我不得已回击两抢,形成一场小规模枪战,最后引来了公安。
待我跑出巷子,海涵已经不见了,我愣神期间,苏牧北对我大喊,要我去一所公寓阻止海涵,我听后随便找了辆自行车,很快去到那家公寓,然而,当我跑到前台一问,服务员说没有海涵这个人,急的我几乎疯掉。
服务员态度很好,见我哭丧着脸,连着安慰我,后来在我们交谈的间隙,我无意间注意到服务员的眼神,她歪头看向公寓大门,算得上好看的眼中突然闪过一抹惊艳,我顺着她目光一看,只见海涵正从街对面跑过来,横跨人行道栏杆的动作轻逸极了,一身的杀气。
见到海涵,我第一反应是躲起来,我跑进洗手间,隔门偷听海涵和服务员的谈话内容,服务员说什么五层,海涵道谢之后就踏上楼梯,我也偷偷跟上去。
来到公寓五层,海涵停在514套间门口,我在楼道缓台窥探他。一分钟过去,海涵整个人都颤抖了,看得出来他很愤怒,突然一脚把门掀飞,冲进去连放了不止四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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