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前推着摩托车,身上背着两大包东西,我捧着一捆铁锹,累的呼呼直喘,重死了。
我们还没爬上公路,他忽然叫我等等。
他从裤口袋中拿出手机,调出地图看了看。
我眼利,见那上面有许多标记,正要问他标记干什么用,他截口道:“把铁锹放上来,咱们和那只女鬼很近了,步行过去吧,反正天也亮了。”
也许是他对我有愧,这么多东西他一个人负担还有说有笑。
我们进入一片深山老林,这里深涧纵横,很多峡谷,景色非常好,只是脚下的路变得异常难走。
这里森林繁茂,眼下草长过膝,步履阑珊不说,还深一脚浅一脚没准哪脚会踩空,必须盘算着慢慢来。
“我们要去哪?”我双手握着铁锹在前面探路,问道。
他在后面一边推车一边留意四周情况,牢骚着:“小狠毒呀,已经三百遍啦三百遍!都说了去女鬼的窝。”
“她窝会在山里?鬼相信。”我气结。
“坟墓不在山里在哪,难道在你家马桶里?我们找她的坟,是刨她的坟,碎她的尸!”
他不显山不露水的突然一句,让我半晌回不过神,傻站在原地。
我俄然顿足,倒是他一不留神险些推车压到我,停下来给我一顿臭损,但我全然听不到,心中想着刨坟、碎尸,那该是怎样的情景,到底我们俩谁来下手,我吗?
“快走呀!”他用前车胎微微擦了我裤腿一下。
“咱俩谁挖坟?”我转身问。
“当然是我呀,快走!目的地就在前面。”
上午九点整,我们跋山涉水总算到达鬼新娘墓处,这里没有坟墓记号,只是半山腰上一块开阔地,寸草不生,入眼一片白色沙粒,远处一条小路可以下山,路上有很多轮胎印记,我们身边也是。
岚泉停下来四处张望,我傻站在旁被阳光暴晒。
“小狠毒跟我来。”他扔下摩托车拎起一个背包往小路那边走。
我不情不愿跟了几步,见他在远处停下来,打开背包拿出一个血袋,我好奇,加快脚步赶了上去。
这功夫,他用飞刀划开血袋,小心翼翼在地上洒出一个圆圈来,一个血袋刚好画一个圈在地上,之后他随便扔掉血袋,示意我继续跟着走。
估摸走出一百米,他又停下用血袋在地上画圈,这样一来二去好几次,我们离鬼新娘墓处越来越远,我不明所以,问他做什么。
“你能不能别絮叨了,我都快疯了!乖乖跟着得了。”他语气挖苦,表情是永恒的微笑,让我好不尴尬,一想确实叨咕他两天了,也不好意思再开口。
他画圈,我跟着,渐渐我发觉一些眉目,我们下山差不多四百米,他画完几个圈后突然偏离路线,进到一片森林。
密林中他仍然规律画圈,只是缩短了圈与圈的间距,这次是几步一个圈,血袋用度很大,所以他那个背包越来越轻。
他好像不安起来,圈也画的不规则起来,半晌后,树林还没走出去他突然站下,因为背包空了。
他甩远背包,原地叉腰,信口叽哩咕噜一阵外语,我能猜到那是脏话。
“快,快!跟我来!”不待我反应,他好像想到什么,攥紧我一只手腕向前跑,我猝不及防,好悬没摔倒。
阳光透过茂密枝叶挥洒下来,我们在光荫中快速向前,将血圈抛在背后。
估算没有两百米,我们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废弃林间伐木场,几个车间腐臭味很浓,岚泉放开我,抬头直盯车间旁一座信号塔,那塔二十多米高,工地中塔吊一样。
我顺着他眼望去,见那上面一盏射灯,很巨大的射灯,外形还好,应该还能用。
他盯着射灯叫我等在这,一个人跑向信号塔。
那个红白油漆相间的信号塔中有扶梯,但他完全无视,双手攀上铁栏杆向上爬,速度快得不像人。
他在射灯后面检查起来,不一会挥手向我喊:“还好,和我几天前来一样!没有被人破坏!”
他好像很高兴,这种情绪感染了我,我也跟着笑,因为之前他举止反常,弄得我格外压抑。
他回到我身边,我说:“你要用那射灯对付鬼新娘。”
我这样讲不是没根据,在汽车垃圾场那惊魂一幕我一生难忘,当时岚泉就是用一个聚光手电筒救了我一命。
“小狠毒很聪明,就是这样。”他诚恳赞扬。
“那之前你洒那些血袋是为什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我问道。
他没迟疑,道:“我们往回走,边走边说比较有效率。”
回去路上,他终于将计划讲给我听。
我们此行是为了彻底毁灭鬼新娘那个魔物,他还告诉我,他不会苏牧北那套风水秘术,倒是我有些惊讶,苏牧北还懂风水,我曾前真没印象。
所以岚泉只有用自己那套办法,来惩办这只鬼,至于那些血袋,是将鬼新娘送回地狱的保障,我们要挖出鬼新娘尸体,通过血路运到伐木场这边,最后用射灯结果它。
岚泉认真起来说话特别正式,让我有了一种身负使命的感触。
我们回到开阔地,打开另一个背包从中取出特警防护服换好,只有服装没有头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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