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大厅,但凡见到我的佣人,私底下都是紧鼻子瞪眼,看来我很不受欢迎,等干妈见到我,我又接受到最残酷的指责与批判,记得干妈从未对我这样过,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好不容易哄好干妈,我最快找到管家,询问他在我离开这段时间,有没有一个叫廖芷君的女孩子过来找我。
管家对我有着十足的胆怯,一五一十对我说,那是在前阶段,廖芷君几乎每周都会来一次,表面是陪干妈喝茶,实际也不是找我,而是找苏牧北。
“找苏牧北?她最后一次来是什么时候?”
管家想了想,说道:“一个月之前,看着挺着急的。”
我说:“你知道她住哪里吗?”管家这次没想就说:“一所民办高校,离这边挺近的,请稍等,我去给您写地址。”
得到地址,我一分钟不耽搁找上廖芷君她们学校,我想知道她找苏牧北干什么,难道她忘记我们的赌约,又想换人?
廖芷君美名远播,至少在学校很出名,随便打听一个男生,就能得到她的确切位置,所以我们在女子宿舍楼附近相遇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必输的赌局(下)
相遇地点在一个很小的花坛旁边,里面栽着几株百合,看花瓣上晶莹的水珠,应该才有好心人浇过水。
现在每颗水珠里面都倒影着廖芷君完美的容颜,万花筒似的绚丽,我看着百合花不由呆了。
良久,我发现她的目光也在百合花瓣上面,于是说:“听说你在找苏牧北,又想换人?”
她手里捧着一摞书,眼睛一眨不眨:“按照礼数,你应该先对自己失踪这么久做出解释。”我执拗说:“你痛快点!是不是想要换人!”
她像是没听见,半晌没做声,漂亮的眼中只要百合花。
只有百合花是吗?!我一股火从胸口窜上脑海,抬腿践踏花瓣,很快,雪清色的花瓣在我脚下化作碎片,她微微皱眉。
“其实你已经输了赌约,要我提醒你吗?在他躺进棺材那刻,你就输了。”
“没有的事!”我冲她吼道。
她张嘴想说什么,结果欲言又止,同时一阵暖风吹来,带起她腮边几缕黑丝,她无精打采的摇了摇头。
被风拂乱的黑丝有一根脱离它的主人,随风飘来我面前,我小心翼翼捉住它,以为十拿九稳捉住了它!可它飘远了,再也抓不到,看不清,碰不着。
“你……我……我,你有心事吗?”我真是该死,现在才注意到她脸色很差,刚才还对她发脾气……
她吸吸鼻子朝我一笑,挽起两边袖子,蹲到花坛旁整理我踩烂的秋泥。
我愣在原地,脸上多半是诧异之色,想她一只女鬼,居然也会有爱心。
“你以后要注意,注意泥土里面的蚂蚁洞,蚂蚁虽然渺小,但也是一条性命,你发脾气,蚂蚁宫殿会跟着遭殃,请重视昆虫,善待他们。”
我蹙眉说:“你这叫什么?破天荒发慈悲?”她继续无精打采;“这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你要死了?”我大惊之下扑到她面前,瞬间捕捉到她眼中的哀怨。
我瞪大眼喊道:“说话呀!”她肩膀一阵颤抖,菱唇抖了抖最后抿成一条线,慢慢抬眼看向我:“我找不到家了。”
这刻,她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弱者,无助的眼神让我心疼,然而,我却连眨眼都舍不得,因为……她真的好美。
“你是指曾经提起的那个小海岛?”我脱口问道。
她含羞草一样白我一眼,随后将目光摔回到花土上面,赌气道:“是!我忘了它的位置!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为什么?”总有原因的。
她说自己需要一只魔盒来照亮她回家的路,偏偏魔盒被苏牧北在这几年销毁的差不多了,少了魔盒,她的力量也在衰弱,没准什么时候,她会消失,抹去存在一切痕迹,没人会记得她。
我说:“你找苏牧北是为了魔盒?”她含泪点头:“是。”我生气:“你以为他能给你?你当他好人吗?”她一脸倔强:“他告诉我魔盒只剩一个,其余都让他毁掉了!你要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给我几天时间。”话音一落,我抬腿便走。
“你干什么去?”她追了两步,我说:“找苏牧北。”她脸上是最大程度的惊愕,我回眸一笑,走远之前听到这样一句话:“廖芷君你在这笑什么呢?冷笑吗?好恐怖……”
我听得不是很清楚,因为心里一时之间只有三个字,苏牧北!
接下来的时间,我把全部精力放在苏牧北身上,我在干妈身上下功夫,套话锁定苏牧北的住处,带上职业枪手跑去抄他老窝,结果苏牧北不在家,只抓到叫訾慈的女人。
訾慈保养的也不错,四十好几还水灵灵的,活脱脱一小姑娘,脾气还倔的很,知道我要拿她要挟苏牧北,小美人把心一横自绝了。
她死在自家泳池里面,穿着一件红色婚纱,身体大头朝上自然浮在水面上,染黑的长发看似一朵深黑色的水芙蓉,黑的让人脊背发凉,黑的惊心动魄,我想,她的心也一定是黑的,而婚纱的红色,是她黑心肝在滴血,穿上大红色赴死,不是一种安详的死法,她将死不瞑目,但我不后悔做这一切,即使她化成鬼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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