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见面,我还没顾得上仔细观察他的脸色,一看之下,他面色如纸,太阳穴附近血管清晰,有如黑色的咒语暗纹爬满额头,暗夜精灵一样,看得我不由站下来,静静和他对视。
这功夫,他做出一个举动,让时间刹那陷入永恒。
他向我举起右手,攥紧拳头,然后挽下袖口。
我在他手腕处看到一只皮护腕,上面深嵌着数不清的图钉,图钉打进肉中,只要他稍稍用力,鲜血就会从护腕两端溢出来,然后他伸出舌头,舔干净自己的血,表情十分享受。
我久久没出声,一直目不转睛盯着他,直到他眼皮倦了,和我笑着说:“我洁癖,不想喝别人的血,小佩你别怕我,我只想呆在这间房里,绝不会害你。”
我听后一扑过去,想抓住他手腕,把那破玩意扯下来,他躲闪,表情倔强和我对峙。
他一个病人能有多大力气,一分钟不到,当我将皮护腕取下来,折头给他包扎伤口的时候,我的手在颤抖,他手腕处血糊糊一大片,因为伤口总会愈合,他一定是经常性活动皮护腕,不想伤口恢复才弄成这样。
“死小孩你长大了,脾气变了,造反了,想饿死我。”他闭上眼睛,微笑灿烂,一颗颗泪珠划过脸庞,笑得合不拢嘴。
我火在头上,伸手到他嘴边,道:“喝我的血,我的血不脏。”
他挡开我的手,我又送过去,反反复复几次他也累了,而我心慌意乱,想质问他难道不喝血活不成吗?却不料,他突然双手抓牢我的手掌,狠狠往眼前一拽,我一个趔趄跪到地板上,膝盖撞得疼极了。
他一双掌心感觉上坑坑包包的,新旧伤口数不清,肤质也发生变化,硬得花岗岩一样刮得我手背有些痒。
这个时候,我有些怯弱想把手抽回来,但他力量很大,我根本抽不回来。
我发现他眼中冷光四射,定神凝视我的指尖,眼神也慢慢贪婪起来,突然一口把我食指整根吞到嘴里。
我吓得好悬没叫出来,我害怕他一不留情用牙齿咬断我的手指,可我多虑了,他并没进行下一步行动,只是含住盯着床单愣神,像是在心理斗争。
渐渐,我发现他眼圈红了起来,眼中满是泪水,我心下一凉,不禁感叹魔盒和那个该死的女邪术师,那个女恶魔居然创造出魔盒这样可怕的产物,会把一个潇洒温柔的三好男人,折磨到绝望的地步。
我心软下来,用力一勾手指,指腹正好撞在他一颗牙齿上,指尖一阵刺腑的疼,我知道自己流血了,而他是彻底愣住,抬起头来死盯着我,眼睛一瞬也没有离开。
我扭扭腰改成跪坐,笑着对他说:“请喝吧。”
我后来暗忖,我他妈是不是大脑穿刺了,还是正义过头了,看来保卫世界和平都要交给我了,要联合国有个屁用,圣母玛利亚和耶稣都应该拜我为师,人们还崇拜什么神,都拜我算了,世界也不再需要美少女战士和奥特曼了。
他全力吸允两分钟之后,我感觉整条右臂像过电一样酥麻,等他放开我,我举起手指一看,我食指几乎泡肿了,而他四仰八叉倒在床上,咧开嘴笑个不停,我心知他意犹未尽,奉劝他早些睡,一个人到卫生间清洗伤口。
我在壁橱镜面看到自己的脸,愤怒让我的五官扭曲在一起,我告诉自己,暗暗发誓,我一定要让女邪术师还有那些魔盒统统下地狱,如果地狱业火不能将它们化成灰烬,我会毫不犹豫闯进地狱,代表冥神亲自执法。
待我眼前发黑,头重脚轻回到卧室一看,我一个主人居然吃了闭门羹,于是我在南屋沙发将就了一晚。
清早,我准备了二人份早餐,右手食指包着纱布,做什么也不灵便。
我到卧室敲门,老萧很长时间才开门,该是睡得很沉,我见他面色红润,松口气的同时也后怕昨晚那种奉献成为规律性。
果不其然,餐桌上,他斜视餐盘直皱眉头,看我的眼神也是躲躲闪闪,不敢和我直视,但眼睛会冷不丁向我食指瞟来,我苦笑,放下叉子问他饿吗,他笑得不自在,推开餐盘也没说话,起身想要逃跑。
我大义凛然举起右手,而他是像宠物见到狗粮一样,屈膝跪到我身边,捧起我的手小心翼翼拆开纱布,仿若一个孩子拆开小食品的包装袋,其实,他内心已经疯狂得不像人,一双眼球极力外凸,上面布满血丝,恶鬼一般,而我私下里给华雄英发短信。
我写道,“魔盒制造出的麻烦我随叫随到。”
☆、第三十二章 大变灵魂
‘你带回那件黄金人形棺算数吗?’华雄英回复道。
我蹙眉在水管前冲洗伤口,食指上环着一圈牙印,不深但不能碰,毕竟十指连心,只要稍稍一碰,全身就像过电一样又疼又痒。
老萧堵在洗手间门口,埋头很深,一脸歉疚。
我看完短信心中一动,想当初,黄金人形棺被姨妈让给一位富商,两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难道人形棺有什么问题给我们忽略了。
我看向老萧,问他能否挺到晚上在喝下一顿人血,他没意见,我这才包扎好手指,问华雄英他们人在何处。
中午之前,我和老萧坐飞机赶往姨妈那里,期间我和华雄英通过一次电话,得到一连串让我乍舌不已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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