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睁睁盯着华雄英两条笔直裤管,还有五十几号皮鞋站到眼前,我觉的心脏都要从嘴巴里蹦出来了。
不过我求爷爷告奶奶还是起到作用,老头扭头看向他,摘掉花镜帮我糊弄了一回。
老头站起来,点头哈腰对华雄英说:“是华总回来了,我没看见什么人呀。”
我听后暗暗长出一口气,华雄英也转身走开。
这之后,老萧他们在办公室搜索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躲在办公桌下面,老头坐在椅子上替我打掩护,我腿都蜷酸了,华雄英才命令手下人到附近去搜,可他和老萧没有离开,而是进了办公室里面一扇门,进门之前还告诉老头几人,要他们立即下班,后来就没了声音。
女接待员被这次大搜查吓得不轻,拎着手提包就跑了,两个年轻人也是。
一瞬之间办公室安静下来,我向老头使眼色,问他办公室还有没有别人,倒是他如盲人一样面无表情,收起一些文件,拿起文明棍(手杖)先走了。
而且走之前,还落下来一串钥匙和一张磁卡,我不明所以,但也感觉他是故意为之。
老头下班之后,我在办公桌下面躲很久,以便洞悉办公室里还有没有别人。
确认安全以后,我才爬出来换气,待我抓住磁卡和钥匙起身,我不由冷笑,心说也该是自己反客为主的时候了。
我将背包撂在办公桌上面,从中取出手枪消音器进行组装,做好一切,我悄然摸向办公室内侧,耳朵贴在每扇门上听动静。
我坚信自己的听力,老萧和华雄英绝对还留在事务所,果不其然,我在一扇门前听到华雄英在说话,也清楚华雄英和老萧的性格,他们谈事一定是私下里交涉,门内一定没有别人。
我静下心来想听他们谈论什么,手机居然响起了来,我怒火中烧,实在痛恨这个来电话的人,竟是在这节骨眼中令我暴露。
我反应不慢,知道华雄英比我还要机警,我现在跑一定逃不掉,还不如迎难之上,一不做二不休冲进去。
我抬脚踹开门,心想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门板一开,老萧和华雄英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模一样,他们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站在窗前,见到我都是一脸惊骇。
我进门的刹那,枪口直逼华雄英,但他们被控制之后,我又迷茫起来,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们。
昔日华雄英和我同生共死,老萧待我如亲兄弟一样,世事弄人,我真没想到自己今天会将枪口对准他们。
“你持枪动作错了,我可不是这样教你的。”华雄英靠在沙发上,目光中有着不甚明显的赞赏。
我说:“你不必管我如何握枪,能打死你就行。”
老萧在窗前转过身来,我眼皮一跳,心知他是图谋不轨,可我一旦偏转枪口,华雄英一定会制住我,他身手不凡,我不能冒这个险。
于是我狠下心来,率先给华雄英一枪,毫不留情打穿他的肩膀,然后在鲜血四溅的刹那,将枪口对准老萧。
“老萧你别动。”我说。
他确实不再动,只是头上青筋全部紧绷起来,他压着怒火道:“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我没料想自己会情绪失控,我哽咽道:“你又在做什么!你把我当什么?食品吗!”
老萧听后,气急转过身来,也不顾忌我手上有枪,我火大,心里暗暗忖量,他一个人质想破罐子破摔,我也不怕同归于尽。
我勾下扳机,一样不留情面在他肩膀上面深嵌一个血洞。
子弹透过他击碎玻璃窗,他被我打翻在地,双眼死死盯着我,他目光顽固而又隐含着一种贪婪,我自己安慰自己,心想他已经不是老萧了,否则他被汽车撞飞不会一点事没有,更不会在我被枪击之后,怪兽般重新爬起来。
华雄英一动没动,捂着血流如注的肩膀,瘫坐在沙发上斜视着我。
与此同时,老萧丧尸一样向我走来,肩膀歪斜幅度很大,边走边叫:“你以为你是什么?英雄吗?别天真了!”
他大喊的时候,我感觉窗外阳光异常刺眼,他也像一颗强光源一样令我难以直视,我眼前模糊起来,看不清老萧也看不见事实,我双眼自此被恨意蒙蔽,我多年以后回想,自己大概就是在这个充满阳光的房间,彻底丧失了人格,丢失了内心深处那一份淳朴与善良。
我恍恍惚惚之间,意识到老萧在向我靠近,我泪流满面看向他,一口气打光弹夹,而后夺门跑向办公室,踏入楼道冲出写字楼,也不清楚他是否死掉。
这期间,我感觉头部非常的疼,痛楚钻心刺腑,在我谎言的记忆上又增添一条崭新的裂痕,事实上我越来越接近真相,姨妈他们给我编织的记忆谎言正在破碎,而真正的我就快复苏。
我全力向前跑,感觉有一个西装革履的人拦下我。
这人用狠拳招呼我,我下意识开掌握紧他打来的拳头,使劲一拧,他被我反剪,痛得全身痉挛,而我把他踏在脚下,双手抓紧他整条手臂,誓要将这只手生生扯断。
我陷入疯狂,抓紧用力,再用力,我听到他哭喊求饶,我无比兴奋,非常享受,可血腥的一幕就要到来,我却让人在背后敲昏了。
我在一张软床上醒来,眼前这个房间没有窗户,墙漆颜色十分暧昧,我心知这是某家小旅店一个情侣插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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