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北面那个卧室比较小,一直被我当作储物室,朋友一些没处搁的东西也堆在里面,我也能赚个顺水人情。
这几年网游前景非常好,工作室生意照零几年强许多,手头钱多了,朋友一直劝我搬个好地方,我觉得没必要,住的舒服就行了。
可是,最近我改了主意,我觉得家里特别古怪,甚至不愿回家。
那是半个月前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我有个表哥叫苏牧北,一个暴发户,经常瞧不起人,我挺不爱搭理他,那晚我却梦见了他。
我梦到苏牧北半夜来敲门,声音特别响。
我开门让他进来,他一脸煞白色,身体微微有点佝偻,像是腹部被人揍了一拳。
他见我一句话没有,也不看我,进门就径直往储藏室那里走,当他走到储藏室门前,我注意到他手上还拿个凳子,纸糊的。
这个纸凳子我记得特别清晰,是白纸糊的,因为在梦里我一样有意识,我记得自己抬头看了眼墙上的表,还问他半夜一点多了,拿个纸凳子来我家做什么。
苏牧北没回答,在储物室门口放下凳子,坐下去发起呆来。
他脸正对储物室,眼睛直勾勾盯着储物室门,一言不发,就这么坐着。
我来气了,过去推了他一下,他还是不动。
我没辙了要回去睡,他爱着坐就坐吧,可在我转身的时候,我感觉他仿佛看向了我。
那种背后让人注视的感觉格外强烈,非常凉,阴恻恻的。
我回头看他,见他一双眼睛很黑很亮,看着我,却没有焦距,就这么一直看着。
大半夜的,他那种眼神特别渗人,我直接吓醒了。
醒来时屋里很黑,小腹胀的疼,也是憋着尿呢,我反应过来苏牧北是个梦,抹了把汗就去解手了,可当我从卫生间出来,无意间抬头一瞄钟表,这个时间正好是一点半,心里一慌,我下意识看向储物室门口。
家里静悄悄的,储物室门口阴森森的,也没什么,只是我有种错觉,苏牧北好像就坐在那里,坐在那个纸凳上盯着我看。
那一夜我辗转反侧硬熬到天亮,还发了高烧,中午才去上班。
这之后,我连续三天夜里做着相同的梦,苏牧北、苏牧北还是苏牧北。
我心里越来越怕,甚至不敢天黑以后到客厅去,我都魔障了,总感到凌晨一点半的时候,苏牧北和那个纸凳子就会出现在储物室门口。
近阶段,我被这个虚虚假假的想法折腾够呛,上班也没精神,总是恍恍惚惚、一惊一乍的。
同事们也发现我最近不对劲,特别组织工作室全员聚餐,说白了也是针对我,认为我失恋了。
那晚我喝了点酒,说话照平时多一些,闲聊瞎扯几嘴就把这件事讲了,其实我不想说,也顾虑到同事对我的看法,我怕被他们说成神经兮兮。
然而一切超出了我的想象,同事听了非但没笑话我,还个个紧张起来,说第二天带我去找个师傅看看,当晚也没让我回家,一帮人睡在KTV。
他们没食言,第二天集体告假陪我去找了一位老先生。
这个人姓丛,年岁可以和我爷爷相提并论,大家都叫他丛叔,说他算得好,又不会乱说一些让你忌讳的话。
我们清晨来到南湖公园,特意把在晨练的老人家堵住。
丛叔看上去竟是年轻的不得了,很和蔼,也很健谈,了解我的情况后,几句话就把我点开了。
丛叔说我们这些人糊涂,苏牧北既然是我表哥,我大可以拨个电话问候一下。
我一想,他说的简直太对了,苏牧北在电话那边指定活蹦乱跳的,和他聊上几句,我这个结不就开了。
我当场给苏牧北打电话,始料未及的是,他的号已经停了。
我于是打给姨妈,不巧姨妈也说他一年多来没有音讯,苏牧北是个不折不扣的霸王,姨妈一直不中意这个儿子。
我听了心里有些慌,同事几个那诧异眼神也在暗示我,不成苏牧北早就没了?每晚来我家那个是他的鬼魂?
我暗暗忖量,梦里苏牧北坐着纸凳子,纸糊的东西运用广泛,白事也会用到。
想到此我猝然一愣,倒是丛叔呵呵笑了,拍了拍我肩膀,安慰我不要乱想,还建议我找一找苏牧北,最后留了电话给我,老人家就告辞了。
☆、第二章 接二连三
公交车上人很多,我站在同事们中间思考之前丛叔的话,丛叔说得很对,我应该抱着侥幸心态找找苏牧北。
十点钟大家返回工作室,我坐在几个显示器前面,盯着多开的游戏帐号有些心不在焉。
这期间,我还跟姨妈通了几次话,闲聊形势问询苏牧北一些朋友圈。
姨妈一直很喜欢我,立时允诺帮我找找看,最迟明晚给我答复。
夜间,我在网吧玩通宵不想回家,因为网吧那种喧嚣让我感到心安。
第二天清晨我才往家走,一想那个家已经两天两夜没回去,心里还有点不是滋味。
其实我很中意那个两室一厅,在我入住之前,房主精心装修过,家的味道非常浓厚。
想到这些我不禁加快了脚步,但我没想到家门口竟然围着很多人,那是一些邻居,还有几名警察在监督一个锁匠撬我家那扇防盗门。
我很诧异,几步过去要阻拦他们,倒是我还没张嘴,邻居们一见我,就是劈头盖脸一顿奚落。
52书库推荐浏览: 舞池独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