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苹也大体想象出乔纳纳失踪的情况,但情况复杂,她心里没把握,于是,用眼睛询问齐大庸。齐大庸用手在自己面前桌子上点了点。莫小苹明白了,心里也踏实了。
齐大庸清了清嗓子问:“康铁柱,你继续听提问。乔纳纳是被你藏起来了吗?”
“不……不是。”
“乔纳纳是被你打伤了吗?”
“不是。”
“乔纳纳是被你打死了吗?”
“是,是,是,别问了……我说……我把她……”
外面寒风瑟瑟,康铁柱脸上的汗水却流成了小河,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像筛糠一样地抖动。
“宁全福是不是你杀死的?”莫小苹乘胜追击。
“是。”康铁柱魂不附体,随口回答。
莫小苹说:“你听仔细了!我问的是,宁全福是你杀死的吗?”
“宁全福?不!不是!宁全福不是我杀死的!我发誓!不是我杀的!”
由康铁柱指路,刘保国他们在郊区一个废弃的果园深处找到了乔纳纳的尸体。
康铁柱交代说,那天夜里,他本想找个洗浴中心休息,路上遇上了乔纳纳和宁静。两个女孩儿见到他从黑暗处蹿出来,吓得喊叫、逃窜,不知谁喊了一声“宁静”,他立即想起了宁全福,仇恨便涌了上来。他问谁是宁静。
乔纳纳说:“我是宁静,你是谁?”
康铁柱说:“我是保安。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学生,去看流星雨了,我们的家就住前边。”乔纳纳指指百米外的居民区。
康铁柱凶巴巴地问:“你们有学生证吗?”
“有,在家呢!”乔纳纳回答。
康铁柱指着宁静:“你回家去拿!我得检查检查!”
宁静不知道该去不该去。乔纳纳焦急地说:“你聋了?快去拿啊!”
宁静才往黑暗里跑去。
等了一会儿,康铁柱说:“还不来!咱们上派出所等着去吧!”
乔纳纳说:“去就去!反正我们也不是坏人!”
等乔纳纳察觉康铁柱去的方向不是派出所的时候,已经晚了,康铁柱凶相毕露。
乔纳纳死得很惨,浑身上下几乎没好地方,大面积表皮剥脱,并伴皮下出血,四肢、胸骨、耻骨、股骨多处骨折,颈椎也断了,甚至舌骨都断了,体内器官也均有裂伤,死后被奸淫。
给乔纳纳做解剖的法医直掉眼泪,唉!锦缎一样娇柔的少女,被揉搓成一块破布了。
莫小苹看着乔纳纳的照片痛心不已,她在法医的解剖台上见到了乔纳纳的裸尸,那没有生命的小躯体怎么能和一个勇敢的美少女画等号?
莫小苹的手机传来短信提示音,她拿来查看。是宁宁发来的:“小苹,我的状态基本上调整好了。画布也准备好了,随时恭候你来。”
莫小苹没有给宁宁回短信,她没有心情。乔纳纳的死,让莫小苹对宁全福产生了恨,也对屈丽茹和宁静产生了某种厌恶情绪。
乔纳纳的尸体找到后,刘保国他们重新询问了屈丽茹和宁静,也询问了宁宁。屈丽茹和宁静承认,因为宁全福的阻拦和她们的自私,他们没有马上报案,致使乔纳纳被害。
宁宁被询问的时候说,他是后来才知道乔纳纳的事的。按照宁宁说的时间,加上刘保国询问光头,莫小苹推算出,宁宁是在宁全福被杀的前一天夜里才知道乔纳纳被劫持的。
二
莫小苹正在和齐大庸讨论案情。莫小苹说:“师傅,上次提审康铁柱的时候,他说‘天黑,他们肯定是看错了’,你还记得吗?咱们急着搞宁全福的案子,这个线索暂时放下了。”
齐大庸回忆了一下:“嗯,好像是有这么一茬。”
“康铁柱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个案子,是宁宁的一个朋友,外号叫马尾长发,他是在乔纳纳被劫持的那天夜里被汽车撞的,司机逃逸,到现在还没找到凶手。马尾长发出事的凌晨,正是乔纳纳被劫持的时间。乔纳纳当时不是被康铁柱弄上汽车后,开到郊区杀害的吗?乔纳纳被劫持的地方距离马尾长发被撞的地方不太远,康铁柱的车可能经过发生车祸的那条路,会不会是康铁柱的车撞了马尾长发呢?”
“行啊小莫,长进不小啊!把情况告诉刘保国,让他提审康铁柱!”齐大庸说。
刘保国没费什么事儿,就审下了康铁柱。康铁柱交代,那天夜里,他把乔纳纳塞进车后,就开足马力往郊区跑。经过酒吧时,他看见要过马路的马尾长发,猛踩刹车,险些撞到马尾长发。康铁柱摇下车窗破口大骂。被吓了一跳的马尾长发突然看见车里的乔纳纳呼喊着使劲敲车窗,他扒住车窗问康铁柱,车上的女孩儿是怎么回事。康铁柱踩油门就走,马尾长发不松手,被康铁柱拖出去好远,马尾长发摔倒在地,又被后车轮轧了一下。康铁柱逃离心切,根本没停车。
康铁柱虽然又交代了交通肇事案,但宁全福的案子却没进展。眼看规定破案的期限快到了,副局长只得再次召开案情研究会。
“说说吧!咱们穷途末路了!”副局长对到会人说。
刘保国低着头坐在那儿,不敢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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