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德·克诺夫是谁?”
“他是我们家的世交。我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对我来说,克诺夫就像我的教父一样。”
“贝克小姐,你到底是谁?”
“参议员沃克的外孙女。”
“听到这个名字,我应该想起什么吗?”
“他曾经是总统的高级顾问之一?”
“是的。”
“那现在发生的事情和你的外祖父有什么关系?”
“很奇怪,你身为记者,竟然不知道这些事情?你平时不看报纸吗?”
“总统当选时,我还在我父亲的体内,根本不可能看报纸。”
“我的家庭曾经卷进过一场全国性的丑闻里。我的外祖父被迫放弃了他的事业。”
“桃色绯闻,或者挪用公款,还是二者都有?”
“他的妻子被控叛国罪,后来又在试图越狱时被杀死了。”
“的确不是一般的事情。但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当时还没有出生。”
“我的外祖母是无辜的,我发誓要找到证据,洗清她的冤屈。”
“不错的想法,可是四十七年过去了,真相还是会威胁到某些人吗?”
“看来是这样的。”
“什么类型的叛国罪?”
“她被指控向苏联人出售美国的核机密。当时正是越战时期,她是某位政府要员的妻子,在家里应该听到了很多机密。”
“你的外祖母是共产主义者吗?”
“我不认为她是。她是坚定的反战人士,也非常关注社会上的不平等现象。她应当对她的丈夫也有一定的影响力,但这一切并不能构成她的罪行。”
“要看如何判断了,”安德鲁回答道,“你认为她是因为对丈夫的影响力才被陷害的?”
“玛蒂尔德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玛蒂尔德?”
“他们的女儿,我的母亲。”
“先不要管你母亲的猜测,还有其他什么具体的证据吗?”
“几份莉莉安留下来的资料,还有她出逃前写的字条。她是手写的,可是我一直看不明白。”
“在我看来,这些都不算是有力的证据。”
“斯迪曼先生,我要向你承认,我在一件事上对你撒了谎。”
“只是一件事?”
“我去攀登勃朗峰并不是为了什么纪念日,沙米尔也不是。玛蒂尔德是个酒鬼,我之前就告诉过你。我都记不清自己曾经多少次夜闯酒吧,在吧台旁边找到烂醉如泥的玛蒂尔德,她甚至有时候就睡在停车场的汽车里。每一次她感到自己不胜酒力时,就会叫我去接她。这个时候,她就会谈起她的母亲,虽然她的话只是断断续续,我经常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有天晚上,她醉酒之后突然想去波士顿港洗海水浴,可当时是1月,具体地说是1月24日,她在海水里冻僵,幸好旁边有船经过,警察把她救了上来。”
“她到底是醉了还是根本就想自杀?”
“两个都有。”
“那为什么要选择那一天?”
“是啊,为什么是那一天?我问过她同样的问题,她说在40年前的那一天,最后一个希望也破灭了。”
“最后一个希望?”
“是的,唯一能证明莉莉安无罪的证据就在那架飞机上,可是它却于1966年1月24日在勃朗峰坠毁了。在我母亲尝试过自杀之后,我就开始调查了。”
“你就在四十七年后去攀登勃朗峰,试图在飞机的残骸里找到这个证据?这真是个惊人的计划。”
“我花了很多年的时间研究这起坠机事故,搜集了很多不为人知的材料。我甚至还分析过每个月的冰川活动都有什么规律,设想过飞机是如何碎裂的。”
“那架飞机可是直接撞上了山峰,你还指望它能留下什么?”
“‘干城章嘉号’在山体上留下了一条800米长的划痕,所以它不是直接撞上去的。看到山峰之后,飞行员应该会把飞机往上拉,所以是机尾先碰到了山峰。但是这四十多年以来,没有人发现飞机的驾驶舱,没有人!撞击的过程中,驾驶舱和客舱应该会分离开来,所以我就认定它一定是滑到了土尔纳峰下的某个缝隙里。几年的时间里,我看遍了各个事故报告、失事原因分析,还有照片,我甚至可以确定在哪里可以找到飞机剩余的部分。我没想到的是,我们竟然从那里掉了下去。”
“也就是说,”安德鲁十分惊讶,“你找到了‘干城章嘉号’的驾驶舱?”
“是的,我找到了,还有一等客舱,机体几乎没有损坏。不幸的是,我找到的证据并没有之前想得那么有力。”
“到底是什么样的证据?”
“是你的那份名单上的那个印度外交官行李里的一封信。”
“你懂印地语?”
“信是用英语写的。”
“难道那些抢匪找的就是这封信?信有没有丢?”
“我把它放在你的公寓里了。”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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