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亚斯·利特菲尔德坐在会议桌的一端,依次和每个与会者商谈。在聆听的过程中,他非常专注,还不时地记着笔记。桌上有很多材料,会议已经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他的手机突然振动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抓起手机,走出了会议室。
他从会议室的后门直接进入自己的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后。他坐在转椅上转了个身,让自己面朝着窗外,才告诉对方可以讲话了。
“克诺夫刚刚离开了。”电话里是个女人的声音。
“他要做什么?”
“想知道那两个他要保护的人是不是来见过我。我按照你之前说的,告诉了他实情。”
“你把照片给他们了吗?”
“给了一个复制品,反面的地址换成了你要我写的那个。”
“没有人怀疑吧?”
“他们走了之后,我立即换回了克诺夫给我的那张照片,怕他会随时回来取,但是他之后并没有取走那张照片。我从来没想过他会背着我们独自行动,直到他昨天来见我。”
“我们也有一部分责任。克诺夫是个老派的人,借调到我们组之后也不愿意袖手旁观。”
“你会把他怎么样?”
“不用替他担心,我们会让他退休,之后他对我们就不会再有妨碍了。谢谢你今晚的帮忙。”
洛琳·戈登挂断了电话,继续去招待客人。伊莱亚斯也回了会议室。
“克诺夫很快就会回到这里来。在他来之前,每个人都要坚守岗位。关于那个监听的计划,我们之前讨论到哪里了?”
“没法装在他的楼下,他太警觉了,肯定会发现的。我们也进不去他的公寓。他的男友在家里工作,就算他不在的时候,他们的管家也会在那儿看家。”
“那就想办法让他们全部出门,实在不行就放把火。我需要他们说的每一句话,哪怕是他洗澡时哼的歌!贝克和那个记者哪里去了?”
“他们一从俱乐部出来就被我们盯上了。之后他们去了《纽约时报》的报社,我们现在监视了所有出口。”
“你们四个人,”伊莱亚斯转向他左手边的两男两女,“你们明天就去挪威,组两个队。一旦目标出现在博物馆,就立即行动。克诺夫会去那个之前说好的地方等他们,你们也监视着他,但不要让他发现。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取了材料之后我们可以抓个现行。”
“你觉得他真的知道材料在哪儿吗?”他右手边有个同事开口了,“那他为什么不提前取出来,好直接交给他们?”
“因为他不想这么做。克诺夫可不是个会叛变的人。只要不危害到他的苏茜·贝克,他本来也不会背着我们搞鬼。但每个人都有弱点,克诺夫的弱点就是参议员沃克。他爱过沃克,像狗一样地忠诚于他,我甚至觉得他可能直到现在还爱着沃克。我也不想这样对他,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只能让这些人全部闭嘴。一旦克诺夫被当场逮捕,他就会回到我们这一边,他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
“那他的男友呢?”那个同事继续问道。
“只要你们安好了窃听器,就能立刻知道他是不是参与了这件事,我们再看吧。”
“我们是不是要放松他们过境的检查?”另一个人说道,“如果不那么做的话他们根本无法离开美国,更别提去奥斯陆了。”
“你放心,克诺夫会帮忙的。如果他们出境的过程太过顺利,他们会怀疑的。”
苏茜很习惯睡在地上,但是安德鲁却无法适应,整个背都疼了起来。他揉了揉背,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我们可以试着从加拿大走。”他看着多乐丽丝的屏幕。
“试什么?”
“墨西哥可能会更安全。我们可以从那儿直接到危地马拉,再从危地马拉去欧洲。国安局在南美的势力应该不是很大。”
“要六七天才能到目的地,时间太长了。”
“我也想直接从肯尼迪机场出发,这样明天就能到奥斯陆。可是也可能我们明天就死了。”
“我能用这个电话吗?不会有监听的危险吧?”苏茜问道。
“水门事件以后,媒体的办公电话一般不会被监听,不然政府因此负担的风险就太大了。你要打给谁?”
“我的旅行社。”苏茜看了安德鲁一眼。
“早上5点就营业?”
史丹利看了看床头柜上的时钟,无言地望着天花板。最后他还是打着哈欠坐了起来,掀开被子下了床。他披上睡袍,喊了一声“来了”,但电话铃还是一直在响。
“你忘了什么东西吗?”他拿起了听筒。
“史丹利,我是苏茜,我要跟阿诺德通话。”
“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我知道,但真的是急事。”
“你的事情有哪件不是急事?”
“别挂,史丹利,这次情况真的很严重,阿诺德也被牵连了进来。快点儿叫醒他,让他和我说话,求你了。”
“他还没回家,要过几天才回来。我之前收到了他的留言,你应该也知道,我也不清楚他去哪儿了。你找他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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