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和手肘与地面摩擦,全都被磨破了,传来丝丝的疼痛。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呀!”小殷凝觉得自己受了欺负,委屈万分,又悲愤交加。眼泪终究是没能忍住,哗哗地往外落。
小君霆见殷凝哭起来,皱了下眉,心里更加烦乱,却又有那么一丝痛快。他就是想报复她,想要看她哭。
谁让她说好了要和自己一起玩,却没有兑现承诺?竟然故意躲着自己,一个人偷偷躲到院子的角落里画画!
这丫头就和那些虚伪的大人一样讨厌,口是心非,没有一句话是真的!
越想越气,钱君霆脚下再一次狠狠用力,嘎吱嘎吱碾过所有的蜡笔。感觉到自己脚下的蜡笔全都断成了四五节,他心里很是畅快。唯一让他不爽的,就是殷凝在哭,还哭得很委屈。
委屈?她有什么好委屈的?
明明是她做错了,是她没有兑现她自己说的话。是她对不起他。她还好意思哭?有什么好哭的!
心里烦躁,钱君霆从头至尾也没有说一个字。临了最后又狠狠跺了几下已经粉碎的蜡笔,直到彻底解了气才走开。
小殷凝坐在地上哭得很是伤心,很久以后才止住哭泣,变成抽噎。她顾不得手掌和手肘传来的疼痛,也顾不得自己淡粉色的连衣裙蹭到了泥而变脏。她爬起身,用手臂抹了下脸上的眼泪,决定不再哭泣。她一边将满地残缺的心爱蜡笔一个个拾起来,重新装回蜡笔盒里。一边在心里赌咒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和那个讨厌的坏孩子玩了。
然而小殷凝不知道的是,在离她不远处的大树后面。有个男孩正探出小半个脑袋,静静看着她,把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白夙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他是被女孩的叫声引开了对书本的注意力。
今天是他第二次来这家儿童医院看病,尽管母亲美其名曰是带自己来认识更多的小朋友,其实他的心里很清楚,他有病,需要治疗。
他和医生的预约时间是下午三点到四点。
虽说是星期六,可是他的父母还是忙得脚不沾地,为了他们的工作而劳累奔波。所以常常会让他在书包里多带几本书,然后将他托付给儿童医院的日托。反正到了预约的治疗时间,就会有看护领着他去医生那里报到,聊上一个小时的天。到结束的时候,父母会来接他。如果生意很忙,就会让新来的保姆接他回家。
他悄悄看着不远处哭到抽噎的小女孩,他觉得她那一跤摔得肯定很疼。手上皮都蹭破了,手肘还流了点血。
但是他又觉得这个女孩子好勇敢,面对坏孩子的挑衅,她敢去反抗,去抗争。尽管她没有成功,还是被坏孩子欺负了。要是这件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他恐怕只会躲起来,任凭坏孩子踩断他所有的蜡笔,也不会上前保护自己心爱的东西。
自己还真是没用呢。
殷凝收拾着心爱蜡笔的残骸,渐渐感觉到有人在看着她。她循着目光微微侧过头去,发现右边几米远的大树下,有个影子缩了回去。
……
看着骰子不停翻滚,殷凝巴不得自己投掷出的骰子会得到两个相同的点数,而且以后一直都是两个同样的点数。如果是这样,她就可以按照游戏规则停滞不前。然后不会碰上任何参与者,更不会与秦铮遇上。没有同格相撞,就不会有厮杀。然后等到其他参与者全都安全到达终点,她再投掷出其他点数,从等候区中走出来,一点点晃悠到终点。
设想完美,天下太平。
只可惜,老天爷绝对不会让她的美梦成真,只会把她的噩梦变成现实。
那么好吧,她只能祈祷自己得到的两个数一大一小,可以相加,就算是最少的点数,也能够走五步之遥,便可离身后的黑色泪珠远远地。
然而现在的问题是,不是她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看着骰子在滚出两步远之后终于停止,朝上的两个数字让她的境地变得尴尬而危险。
“一和三,两点小,相加等于四。”
四步!只走四步!太近了,还是离黑色泪珠太近了!
殷凝的心里咯噔一下,虽然极为不情愿,也无力回天。得到什么数,就是什么数,不然她也会死的很惨。往前走四步,停留在黄颜色的格子里。回头望去,她和黑色泪珠只差了六步,因为她走的四步与黑色泪珠现到达等候区前的一块格子重叠,所以重复的格子不能做计算。
如芒在背,殷凝每往前走一步,都觉得后面的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仿佛自己是送到老虎嘴边的肥肉,会被撕扯咬烂,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不过有一点还算不错的是,她和秦铮之间的距离还是相对安全的,离得挺远。
如果说,她在这一局避免不了要遇上厮杀。那么她宁愿拼死去对付黑色泪珠,也不要和秦铮遇上。
接下去,就该秦铮投掷骰子了。
秦铮望了眼身后的殷凝,将已经拿在手里的两枚骰子扔到地上,“三、六,相加得九。”
九步,太好了,殷凝狠不得他现在离自己有多远走多远。
秦铮捡起骰子,从容不迫地往前走了九步,停留在绿色的格子里。
往下是身为蓝色方的新人女走了。
柳慈坐在地上,直到现在她也没有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做了个恐怖的噩梦,或许再过一会儿,她就可以醒过来,然后继续自己平淡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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