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在校庆的晚宴之后就回家。她不会跳舞,只是被室友强行拖来,只好顺便凑凑热闹。当然,要是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结识前几届的学长学姐,将来对她的就业发展,也会起到推进作用。这恐怕就是学校要举办舞会的目的,让毕业了的学生们相互之间继续认识了解,扩展人脉资源。
“你好,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请你和我跳个舞?”
清朗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吓了正在神游的殷凝一跳。她条件反射地转过身,便看到一个男人站在自己的身后。他高高的个子,俊秀的相貌,挺拔的身材,笔挺的黑色西服,温暖的微笑。他向自己伸出一只手,停在半空。
他的手特别干净,指甲整齐,五指瘦长,骨节分明,肤色白净,掌心泛红。
殷凝抬起头,发现对方正执着地望着她,似乎她不同意,他就不会离开。
“谢谢你的邀请,可是……”殷凝的脸一下子红了,从小到大,头一次有男生邀请她跳舞,还是外貌这么优秀的男人。她有些局促,手不自觉地将耳边的发丝掠到耳后,又在胸口前摇了摇,“可是,我不怎么会跳舞啊。”
“没关系,我现在可以教你探戈,很简单的,保证一学就会,还不收学费。”男人微笑着说,语气轻松,却不觉得轻佻。殷凝望着他的眼睛,总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可就是抓不住那份亲切来自何方,仿佛他们认识很久,只是失散了天涯,这才相遇。
“探戈?现在?”殷凝更加不好意思了,脸颊烫得要命,“但我一点基础都没有,万一踩到你的脚怎么办?而且探戈舞步会很难吧,我肯定会出错的。”
“我们可以将错就错,反正错得只会是舞步,而不是人生。”感觉到殷凝一直盯着自己看,男人丝毫不介意,莞尔道,“踩我脚也没关系,会很有意思的,给我一个机会,试试看?”
心若擂鼓,小鹿乱撞。她很想试试,心中莫名有一股子冲动,很要想和眼前的男人共舞一曲。她没有学过舞,虽然小时候经常看自己的外婆跳,她的外婆很喜欢跳舞,是国标的好手,退休以后经常去公园跳,还是老年国标社的指导老师。外婆也教过她一些探戈的基本舞步,但从来没实践过。
不用四下张望,殷凝也能知道周围的人都在注视着他们。要是她再拖着不同意,就会显得拿乔、小气,会是一种罪过。
“那就,试试?”殷凝也不扭捏,决定大方面对。她把手放到男人的掌心中,在周围人的目送下与之步入舞池。
舞池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们两个。
殷凝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他们在舞池面对面站定,男人将殷凝的左手架到自己的肩膀上,轻轻握住她的右手。而他的右手则扶住她的腰,低头看着她,“别害怕,舞步不难,跟着我就行。”
殷凝点点头,不知为何,她竟然一点都不紧张,仿佛只要听他的,跟着他的脚步,她就能完美地跳完这支曲子。
很快熟悉的曲调悠扬地飘荡开来。
“这好像是闻香识女人里的插曲……”殷凝小声低估了句。
开始跳了,男人坚定沉稳地,温柔地带着她迈着舞步。殷凝则时不时低着头,看着脚下的步子,生怕自己笨手笨脚踩到人家。
“没错,这曲子叫PorUnaCabeza。”男人始终保持着绅士的微笑,“意思是只差一步。”
殷凝惊诧地抬起头,“你还会说西班牙文?”
“是的,”男人一本正经,“就会这一句。”
殷凝噗嗤笑了,状态更加的放松。
“真了不起,你已经熟悉步子了。”
殷凝不好意思地抬头望了他一眼,眼前的男人极为绅士,即便是提醒她不要总是低头,要自信,也用那么鼓舞顺耳的话语。她抿了抿嘴唇,决定不再去看脚下的步子,任凭眼前的男人带领自己步步生花。
音乐到了一个小高潮,男人拖住她的腰,微微往下,然后又随着音乐直起身。随着音乐的不断变化,男人将殷凝带离自己,又带入自己的环抱。他们的身体微微碰撞,旋转,摇摆,合步。
两个人摇曳在舞池的中央,任凭时光和音乐的流淌,仿佛世界仅剩下对方。
他们的动作潇洒自如,配合地极为默契。实在很难相信他们是第一次合作,其中一个还不怎么会跳舞。
直到最后一个音符画上句号,两个人环抱彼此成了一副定格的美丽画面。一曲舞毕,周围响起了掌声。
“对了,我叫秦铮。”男人笑道。
“我叫殷凝。”
秦铮的目光温柔地望着面前的姑娘,他想告诉她,其实他从一开始,从很早的时候,就知道她的名字。
那是他们第一次跳舞,事后想来,他们的重逢充满了浪漫的戏剧化色彩。原来殷凝的直觉并没有出错,他们是熟悉和认识彼此的。
托马斯·摩尔说:“一个灵魂伴侣,就是一个我们感到自身与之深深联系在一起的人,好像彼此的沟通和交流不是出于凡人的刻意努力,而是凭借神的导引。这种关系对于灵魂来说是如此重要,可以说没有什么在生活中比它更为珍贵的了。”
殷凝一直很庆幸,自己能找到一个soulmate。而秦铮就是她的soulm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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