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在这里等你。你自己要小心些。”
殷凝认真地点点头,“嗯,我会的。”
殷凝走进铁门,由警护人员带领拾阶而下,再度穿越两重铁门,警护人员对她说,“你要见的人在最里面的那间隔间。”
“好的,谢谢,你能不能在这里等我,马上就好。”
“可以。”警护人员善意提醒,“如果害怕,就尽量贴着墙壁走。”
殷凝点点头,礼貌地回了个微笑。
现在已是冬季,今年s市的冬天格外阴冷。殷凝穿了件驼色的毛呢大衣,刚才因为要搜身,就把大衣脱了下来,挂在手臂上。里面穿得修身的黑色羊绒毛衣,下面牛仔裤和雪地靴,很保暖的打扮。
走在重症隔离区的病房走道里,也不知道这里关的都是什么样的人?是否也和钱君霆一样,背负着人命案件?
此处的病房全部位于走廊一侧有十来间,病房和病房之间用十分厚的墙体阻隔,而病房和走廊之间,却是用防弹玻璃幕墙作为阻隔。玻璃幕墙上方有一个个圆形的小孔以维持室内外的空气流通。中间段的右侧边,还有个小抽屉以供传递食品物件。
殷凝一走进这里,那些关在病房里面的病人就开始狂躁起来。有的叫骂着污言秽语,有的不停拍打着玻璃,有的则露出私处做着不堪的动作……
她经历过太多死亡的洗礼,早对这些没有了反应。目不斜视淡定自若朝着里面继续走,直到来到走廊的尽头。
隔着玻璃幕墙,那个男人笔直地站在房间中央。他的身上穿着白色的连体病人服,哪怕身陷囹圄,他也将自己收拾地十分干净得体。
他看到殷凝定定在外面停下,微微一笑,“丫头,你来看我了啊。”
殷凝面无表情地坐到走廊上已经摆好的一张椅子上。
“你不用担心我,虽然他们把我当做是钱君霆,把我关在这里,但是律师已经在收集可以证明我真实身份的证据了。一旦证明我并不是钱君霆,我就可以从这里出去,到时候我就可以回家了。你再忍一段时间,不会太久了。”
“如果他对你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你就跑去书房,书架上第二排第三格的那本精装书里有枪,你回家以后拿出来防身用。”
“丫头,你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请你跳舞?其实早在那之前,我就从朋友那里打听到了你,然后托人把你带到校庆的舞会上。我之前也不会跳舞,可是为了和你跳舞,很费功夫学了一阵子……”
自从走进这里,殷凝便一直沉默着,只听他说。不知怎么,眼泪慢慢顺着脸颊流下,她看着他,依旧什么话都说不出。
“怎么忽然哭了?”那人剑眉颦起,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块叠成四方形的白色手帕。他缓步走到物品传递柜那边,将手帕放进去,“别哭,我真的没事,你看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
殷凝没有去拿那块手帕,而是继续坐在原位,随手抹了下脸上的泪。
直到探视的时间过去,她才理了理衣服站起身,临走前才说了一句,“我还会再来看你。”
第184章 游戏结束
回到重症隔离区的入口,殷凝隔着铁门便看到秦铮一脸焦急地在外面来回踱步。当他听到铁门打开,看见殷凝完好无缺地站在那里才真正松下一口气。
“怎么现在才出来?你没事吧?下面关着的那些人没有吓着你吧?”
铁门才开了一条缝,秦铮就一个箭步冲过去,将殷凝拉出来,问了一连串的问题不说,还拉着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直到确定她是真的毫发无损才放心。
殷凝摇摇头,任秦铮拉着看,只等他看完,才伸手牢牢抱住他的腰,将头埋入他的胸口。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哭,从刚才见钱君霆开始,听他用秦铮的声音说着那些话,她就开始想哭。这一刻她的心里百味杂陈,她原以为,在确定钱君霆真的被关起来以后,她应该会觉得开心和痛快的。然而她并没有,她只觉得可怜他。看他那个样子,似乎已经真的疯了,又或许是在她的面前继续演戏。但不管怎么说,他都已经病入膏肓。
她想起他对自己说过,如果她和她的父亲都不曾放弃他,那么今天的一切,恐怕就会变得不一样。钱君霆会是个心理健康,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或者天之骄子,要么就是大有前途的心理学方面的年轻医师。他不会策划那些游戏,而她也不会卷入什么恐怖的游戏里去杀人。她会平平安安和秦铮过小日子,上班下班抱怨抱怨工资太少物价太高……而其他那些在游戏中死去的人,也都还好好的生活着,或努力、或拼搏、或倦怠、或失意,不管活得如何,至少还活着。
有一句话,她说的没错——没有因,哪有果。当时她把那句话说给钱君霆听,可其实,她在说给自己听。
“好了,好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秦铮环住殷凝的后背,用手轻轻拍着。他吻了吻殷凝的头发,抬起头对着还站在他们身边的工作人员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而后又朝着怀里的殷凝小声道,“好了,乖哈,人家都看着呢。”
殷凝耳朵一红,点了点头,慢慢放开秦铮,“恩,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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