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是啊。”
跟着秦铮继续往前走,因为在福尔马林缸的后面还有一道门。
同样也是木门,不过这扇门的木质却是硬木,很是结实。同样落了锁,却没有钥匙能够打开。
“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殷凝看着门上的锁,“前面的两个房间都和第一第二个死咒有关,你说这间屋子会不会和第三个死咒有关?”
秦铮习惯性的皱眉,“很有可能,可是这门打不开。就说明还没有到打开的时候。因为第三个死咒还没有人应验。我们还是先上去吧,甲醛闻多了对身体不好。”
偶成,从字面意义上来看,就是把人制作成偶。
可是钱君霆向来变态无止境,残忍无下限。光这两个字,听着就叫人害怕。
钱君霆,会杀了自己吗?殷凝这样问自己。
他对她有偏执,或许不晓得从何时开始还有点畸恋。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杀她。他不是要把自己变成人偶收藏起来么?这关游戏可是个绝好的机会啊。
又或者,他更喜欢折磨自己,他知道她的全部弱点,他知道她的死穴就是秦铮。
殷凝的心骤停了一秒,又想起梦游时的梦境,还有梦中钱君霆对自己说的话,她就觉得深深的害怕。
想到这些,她忍不住往身边秦铮的怀里拱了拱,紧紧抱住他的腰。
此刻,两个人已经回到二楼,坐在走廊的地上,背靠着墙休息。宋晗茉不知道是回房间了,还是在哪里游荡,反正他们出地窖的路上并未看见过她。
秦铮低下头,紧了紧殷凝身上裹着的毯子,“怎么了?觉得冷?”
殷凝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然后把脸埋进他的怀里,闭上眼睛休息。
站在门缝边,卫钦恩的目光正片刻不离地盯着走廊里的殷凝。他只看她,狭窄的门缝刚好可以帮他遮挡掉她身边的男人。脑海里不停想象着她身边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该有多好。
是啊,如果是自己该有多好?要不是这个从第二关突然出现的男人,她的丈夫,或许殷凝就不会和自己这般疏远了。
卫钦恩知道他可能不是特别聪明,可他长得不错,有亲和力,有爱心,耐心好,还细心;浪漫,体贴,温柔,专一;会做饭,做家务,孝顺长辈,无不良嗜好。如果是在游戏之外,他自诩是个新好男人。然而现在环境险恶,处处险象环生,命不保夕。可他学过散打,也会柔道,在警校的时候也算各种好手。选警种之前,也学过点侦查。若不是他母亲觉得做刑警太过危险,才改做交警,否则他现在肯定是一名出色的警探。真要到了关键的时候,也不是个无能的人。
所以,他也能保护她啊,他也想保护她,守在她的身边。
卫钦恩继续盯着门外,并不觉得自己在窥视。他觉得自己正在给殷凝放哨,多一个看护者,多一双眼睛盯着周围总是好的。
如此她才会更加的安全。
秦铮默不作声地看了眼斜对面卫钦恩的房间留着一条极细的门缝,让他舒展的眉头再度皱起来,环着殷凝的手臂更是紧了紧。
这关游戏实在扑朔迷离了些,不管是游戏本身还是游戏的参与者,都被钱君霆弄得错综复杂。
就拿眼前姓卫的男人来说,殷凝认为他是被蛊惑了,才对自己产生或者放大了好感。就好像催眠似的,实则并不是真的对她动心思。可钱君霆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仅仅是为了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是为了培养一个偏执杀手,不定时炸弹在身边?一旦那男人对殷凝的执迷达到某种高度,他会不会动手杀了他们其中一个?
还有不知道是真疯还是卖傻的宋晗茉,秦铮总觉得这个人很蹊跷,有那么点亦正亦邪的感觉。似乎大体一看她总在关键的时候跑出来捣乱搅局。还疯疯癫癫一惊一乍的到处吓人。可是仔细想来,又有很多关键性的线索,是她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和言行,不着痕迹地透露给他们的。比如关于三个死咒的九字言,又比如地下室里的东西也是她叫他们去看的,实在透着古怪。如果她真的有心害他们,当时从地窖上来的时候,大可以将地窖的入口堵上,来个恶作剧。然而她却没有,实在让人难以琢磨。
接下来是被他们怀疑的对象舒珺,也是个奇怪的人。为何在关于巫蛊之说的游戏中,会真的出现一个身份大致相仿的人物,懂得很多玄冥学术。且身上还有很多疑点,叫人无法不将她和爪牙对号入座。另外有一点,秦铮觉得奇怪。为什么殷凝梦游,偏偏去找了她?还打晕了她?到底是钱君霆要弃子?还是唱了一出苦肉计?
对了,还有住在楼上的黑色泪珠。到目前为止,他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几乎没有和任何人发生过任何交集。这点不是很怪异么?他为什么要刻意避开大家?是个性使然?还是为了不牵连,无瓜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若是这样,对于杀手来说确实很重要,可以让他做到杀人不眨眼。另外秦铮不否认他很介意黑色泪珠纹身的含义,所以这个男人定能够非常出色的完成钱君霆的杀人任务,且手段残忍毒辣。
再然后就是高亦如了,可怜的姑娘,似乎就数她最无辜了。而且表面看着确实没有什么问题,自从金逸死了以后,除了后来又一次暗灯她出过房间,还目睹了金逸的脑袋被隔断扔到楼梯口,就再也没有出过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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