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来了之后,直接去了村祠堂,一见到遗体不见,领头那队长狠狠骂了一声:“这地方逼事真多。”
最近上饶村附近的确多事。
随后一伙人开始调查取证。
队长问:“当事人呢?这个么大个祠堂就没人守着?”
我和胖子也不知道说啥。
幸运的是,钱永恒他们这时候魂魄正好被喊回来了。
他人还有点晕乎,但还是急急忙忙跑过来,和那队长聊了两句,然后两人跑到一边去说话。
几番调查之后,那队长又骂了一声:“你们这不是扯淡,几个大男人坐在祠堂里面,还能碰到鬼?”
队长的反应是意料当中的。
这些事情我和胖子帮不上忙,只能坐在旁边看。
那队长非常娴熟的一面立马组织人去追踪,一面听钱永恒他们的说辞。
结果这事儿一直忙到了第二天早上,搜索人员灰头土脸回来,说找不着。
钱永恒都快哭出来了,本来好好的快要下葬的人,遗体说不见就不见,他这跟谁诉苦去。
队长让他不要慌,随后打电话喊人过来录口供。
上饶村里的事他不得不重视,市局上了死命令的,最近上头特别关注农民兄弟的精神文化建设。你说这要出了别的小偷小摸还好,这遗体被偷,案子查不出来,倒霉的还是他。
何况还有钱永恒的人脉关系摆在那里。
可最后口供录了小半天,录口供的人员把本子一合,哭丧着脸说:“没法录了。”
钱永恒一行人说的太悬,这些内容不管真假,是不能出现在口供上的……
原来昨天晚上,我和胖子送芋头去医院之后,钱永恒等四五个人就坐在中堂唠嗑,外面风呼呼的吹,后来太冷,干脆也把中堂的门关了。
因为祠堂里最好不要待太多人,所以村长一开始就把大部分人都打发回去了。
几人聊着聊着,听到有人敲门。
先是村长去出去开的,结果村长出去之后就没再回来。
几人一开始没在意,后来等了一会,没见到村长回来,才开始纳闷。
于是另一人也跑出去开门。
结果那人又没回。
这时候钱永恒就觉得不对劲了,喊上屋里剩下的几个人一齐跑出去,结果豁然看到佛堂的门大开,村长和另一个人站在佛堂门外,不知道干啥。
整个祠堂除了中堂之外,其他地方都没有开灯。
借着中堂的光,钱永恒看到村长脸上表情有点呆滞,村长直勾勾盯着黑漆漆的佛堂,不知道里头有什么东西。
钱永恒心里发毛,但还是硬着头皮走过去,看了看,结果佛堂里啥都没有……
当时钱永恒就有点怕了,几个人摇了摇村长,但村长跟魔怔了样的,动也不动。
这时候忽然响起敲门声。
几个人吓的都跳了起来,当时他们是不想开的,可是紧接着门外传来了声音:“儿啊,开门啊……”这是钱老太太的声音……
一听到这声音,钱永恒就乱了阵脚。他忙不迭去开了门,生怕母亲的灵魂不能回家。
结果一开门就傻眼了……阵女刚扛。
接下来的事情,玄得连队长都听不下去。
后来的经过还是钱永恒私下告诉我们的。
钱永恒开门之后,外面啥都没有,于是他下意识走出去看了看,结果这一出去,就回不来了。他明明看到祠堂就在眼前,可怎么走都没办法靠近。
他慌了,满处乱跑,越跑越慌,越慌越不知道附近是哪里。
最后只看到眼前有团亮光,他就顺着亮光跑过去,然后听到有人喊自己小名。
再然后就看到自己家,钱永恒一头扎入家中就醒了过来。
其他人情况也和他差不多。
我和胖子心道人没事就好,余老伯看情况没准备害死人,让钱永恒他们魂魄丢掉之后,还把人抬到了中堂,怕他们冻死。
只是他和棺材铺的老板要钱老太太的遗体干啥?
而且看样子,他们似乎必须要在下葬之前把尸体弄到。
关于这点我们完全摸不透。
这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我俩实在没辙了,只能硬着头皮给大爷爷打电话……
因为奶奶家里没电话,所以电话是打给村头小卖部的,却被告知大爷爷出去有事。
后来咱们又给高老头打电话。
高老头在那边咳嗽了两声:“鹅很忙啊,你们有话快说。”
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高老头在电话那头咿呀了一声:“啥子叫遗体、尸体啊,没有入土之前都不算!”
咱们这才知道,在下灵人嘴里,没有入土的尸体统称为灵体。
只论汉人习俗的话,传统意义上的尸体是指,沾了土气、入殓下葬之后的遗体。
当然,像啥天葬、水葬什么的情况还得另算。
我和胖子就纳闷了,余老伯他们偷这种尸体干啥?
高老头嘿嘿的笑:“你们猜。”
我和胖子满头大汗,都这时候了……
高老头听到我俩没在开玩笑,也严肃起来:“没有下葬、沾土气的灵体对‘人’来说,是很脆弱的,鹅有一万个办法让他魂飞魄散、无法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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